老夫人歪在榻上，對著靖墨和凝煙揮揮手道：“你們也下去吧。”

靖墨臉上冷得幾近要結冰了，麵對她的眼淚熟視無睹，聲音裡充滿了不屑，不耐煩道：“本相已經明白，另有甚麼好解釋的？”

一個小丫頭走進慧蘭苑，見到他倆如此，微微一怔，愣住腳步，凝煙忙鬆開靖墨，退到幾步開外，低著頭，絞動手絹。

凝煙一聽，神采大變，慌的跪在地上，一把抱住老夫人的腿，涕淚橫流，痛哭失聲道：“求老祖宗開恩，煙兒再不敢胡說八道了！”

凝煙呆住，說不出一個字來。

若諼接過丫環奉上的漱口水漱了口，又有丫環捧了茶來，喝了兩口放下，對老夫人說：“諼兒乏了，諼兒要回房睡午覺。”

凝煙又氣又恨。

凝煙紫漲了麪皮，卻不敢辯論一句，若諼不時不屑地恥笑地瞟她一眼，讓她更覺心塞。

老夫人吃飽喝足，表情大好，一麵任由翠玉服侍她淨手漱口，一麵慢悠悠道：“養不熟的人就如養不熟的狗，既養不熟，也就彆費阿誰心機，傳我的話，二老爺和大老爺今兒正式分炊，凝煙是二老爺家的，那就回她本身家去吧，免得在我們家好茶好飯供著，丫環婆子服侍著，還不時跳出來咬我們一口，太寒人的心了。”

老夫人隻瞥了他倆一眼，也不言語，生生把他倆晾在那邊。

凝煙嗤笑了一下，挑眉質疑道：“大哥哥兩個都疼？彆談笑了！哪一次買回的禮品不是給諼兒的比我的好！”

今兒見老夫人存了心要她都雅，這幾個婆子天然抓住機遇，暗中對她又揪又掐，疼的凝煙淚眼汪汪，呲牙咧嘴，她求救地死盯著靖墨，靖墨卻熟視無睹，隻當她在演戲。

上來幾個力量大的婆子，把凝煙拖到一邊跪摁到地上。

靖墨微蹙著眉，想要繞開凝煙，凝煙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不讓他走，楚楚不幸地看著他，眼淚不斷地滾落，哽噎道：“大哥哥，你聽煙兒解釋！”

那小丫頭這纔敢上前，行了禮，道：“老夫人請至公子和煙蜜斯去榮禧堂。”

老夫人慈愛道：“去吧。”

顛末凝煙的時候，她叫了聲“大哥哥”，聲音淒慘，靖墨在內心歎了口氣，止了步子，很有些無法地轉頭看著凝煙，緩緩道：“甚麼都彆說了，你也曉得，我最疼的就是諼兒這個小mm，你動了我的底線，叫我如何諒解你？我若諒解你了，我又如何麵對諼兒？”他難過的笑了笑：“我們方家女孩兒少，非論你也好，諼兒也好，我在內心實在都疼的，不然我每次從內裡帶東西返來，就不會帶雙份了。”

老夫人又嘲笑道：“偏有些人不明事理，就聽信了她教唆誹謗的話，枉讀了聖賢書，不過是個蠢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