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諼用小匙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心想,母親真是大善人,府裡誰她都體貼。
蝶舞取了雪梨酥放在若諼身前的幾上,插嘴道:“我們姨娘不但會做糕點,便是菜肴也是極甘旨的,諼蜜斯若不嫌棄,今兒就在這裡用了晚膳吧。”
走出很遠,若諼轉頭,瞥見暮色裡燕倚夢薄弱的身影還倚門翹望著她。
若諼仰著小臉表功道:“孃親,明天我可救了燕姨娘一命。”
若諼定了定神解釋道:“李子與蜂蜜、雀肉相剋,同食如食砒霜!”
燕倚夢接過藥來,嗔道:“你懂個甚麼!”
若諼俄然悟到本身不過九歲,體貼則亂,竟然露了馬腳,她將小小的身子往燕倚夢懷裡一鑽,嗲聲道:“人家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冇事可乾,以是看醫書打發時候。”
若諼說完,當真地盯著許夫人的眼睛。
蝶舞見若諼不大肯吃雪梨酥,覺得她嫌乾口,自去用沸水和著蜂蜜和牛奶兌了兩碗茯苓霜端了來,一碗給了燕倚夢,一碗給了若諼,笑著說道:“這茯苓霜還是你母親送給我們姨孃的。”
若諼正在發楞,虎魄和紅梅找上門來。
若諼一個箭步衝上去,把燕倚夢才送到嘴邊的李子一掌打掉,背部已是濕冷一片,驚魂不決的喘著粗氣。
燕倚夢小口小口的喝著藥,苦笑道:“我曾經靠賣琴藝為生,當然彈的好,不然早餓死在長安街上。”
若諼聽了感覺格外親熱,方纔問道:“諼兒想問問,昨兒姨娘如何會碰到華太醫?”
蝶舞見留不住,忙端了李子來:“蜜斯,這還是你叫人送來的,拿兩個路上吃。”然後,又塞了紅梅和虎魄每人幾個。
“有,但是西席教得不好,彈出的琴曲沙啞刺耳,哪像姨娘琴藝這般高超,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龐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若諼嬌俏地拍著馬屁。
“你答不承諾嘛!”若諼摟住她的脖子撒嬌地問。
燕倚夢被逗笑了:“小奸刁!”
若諼正將一塊雪梨酥放進嘴裡,雪梨酥甜美暗香,入口即化,口感極好,她卻吃出了些許苦澀,如何古往明天都是女人想千方百計抓住男人的心?男人隻是心安理得的享用女人的和順與好麼?
“燕姨娘和我剛喝完兌了蜂蜜的茯苓霜,蝶舞拿李子我們吃,今兒祖母特地叮囑我吃了李子就不能再吃蜂蜜和雀肉了,我忙奉告姨娘,姨娘就冇吃李子了,孃親,你說我算不算燕姨孃的拯救仇人?”
若諼回到慧蘭苑,許夫人公然還等著她一起用晚膳。
許夫人一麵吃,一麵心疼地看著她,不經意地問道:“你燕姨娘還好嗎?”
蝶舞雖與燕倚夢一樣,已是二十多歲的人了,卻仍保持著坦白的本性:“我如何越看就越感覺蜜斯和我們姨娘長的很像呢?”
她想起一件事來,想問又感覺不當,猶躊躇豫的。
燕倚夢隻要一瞬的慌亂,就規複到淡然的模樣,笑著起家送若諼她們到院門口。
蝶舞從罐子裡倒了一碗藥雙手遞給燕倚夢,打趣道:“諼蜜斯纔多大,你跟她說這些!”
她興趣缺缺地放動手裡的雪梨酥,驀地發明蝶舞不錯眸子地盯著本身,不安閒地摸了摸臉頰,訕訕問道:“蝶舞姐姐如何如許看我?”
“傻孩子。”燕倚夢戳了一下她光亮如玉的額頭,“抓住男人的心,先得抓住男人的胃,不然你老爹會老往我這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