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了好久,日落之時,顧清桓先分開了,收攤回府,回到家中,聽姐姐正在跟父親閒談工部建工執事與一等總司監打鬥的事,他也樂得不可,問及厥後如何,顧清寧道:“好笑便好笑在,這兩人都五十出頭的人了,還都是個牛脾氣,犟得不可,果然遵循盧遠澤的話在地上保持阿誰姿勢僵了大半天,直比及早晨盧遠澤想起他們了,傳話過來,他們才分開。第二日,果不其然,兩人冇有一個能好好走路的,老胳膊老腿都扭歪了,即便如此,還都去領了廷杖,都幾天了,兩人還在家裡躺著養傷呢……”
盧遠承一聽,是有些事理,就把借據拿過來細細看了一遍,紙上隻要兩三行字,清楚是一草擬簡樸的借據,上麵隻道他在顧清桓處出錢請之代筆謄寫文稿以助他成事,過後總對付款八千兩,並未寫明這“事”是何事,與平常借據並無分歧。
他尋來一隻筆,在借據上簽下了大名。
被抓到的三小我已經審完收監了,龍案上放著他們三人的畫押供詞。
這個動靜不脛而走,一夜之間又以流言的情勢風傳長安城,大多百姓體貼的是,那兩具屍身到底是如何回事,各種陰詭論調不過是閒來談資,而那些故意人最在乎的天然是,盧遠澤,盧家是有甚麼了局。
“可誰會隨身揣著五千兩銀子出門啊?不怕被打劫啊?我現在冇有,這五百兩你先拿著,剩下的今後給你。”
他是摸索之語,而顧清桓神態自如,不覺得然,道:“我苦讀多年,也曾癡想落第仕進,但是真要上考場之時,卻產生那種變故……哼,我是看破了……我父親在朝堂上混了二十年都冇有混出頭來,何況我呢?都說千裡為官隻為財,既然都是為財,我又何必隻著眼於官位?我的才調何必到考場一試,一支筆一篇文章為彆人謀一個功名,我得雪花現銀,費心省力,足矣!”
顧清桓將借券收好,把那一遝文章交給了他,以後與他會商該如何勸說那些公子哥,應如何找報酬他們拉攏之人作保薦……
他指了指桌上的那一遝紙卷,道:“這些啊,普通收價是五文錢五百字,鑒於大人身份高貴,那就一百字算十兩銀子好了,這裡統共有五萬多字,去掉零頭,請大人付小生五千兩銀子。”
陳景行披著銀色龍紋披風,在禦書房內等著盧家父子,上麵跪著與他一樣睡眼惺忪的禦林軍少尉和刑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