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和孩子們正樂嗬嗬地吃著粽子呢,南蕪倉促出去回話:“夫人,淮安漕幫分舵舵主趙慶廣求見!”
這麼一說,江夏一下子想起來了。當年她曾接受宋抱樸所請,去給一名漕幫大哥療過傷,是見過一些河上討餬口的人……趙慶廣……
江夏沉默聽著,待他說完,這纔開口問道:“這些人脫手的啟事你可問清了?那樣放火燒船,可不像是圖財!”
船上的人,有一小半是倖存下來的,大多數是厥後彌補的,多日氛圍壓抑,早就有些受不住了,聽得一聲包粽子的叮嚀,不管婆子丫頭都活出現來,都紛繁跑到廚房裡尋覓本身能做的活計,措置粽葉的、遴選兩米五穀的……又有那心機活泛的采買人乘了劃子登陸,去采辦鹹蛋、鮮肉,並各色食材配料的……大師同心合力的繁忙一日,傍晚時分,各色餡料的籌辦就根基伏貼,奉上來的票據給江夏一看,她就撐不住笑道:“竟比京裡時還全!”
因又問:“秀娟妹子可還好哇?你們的孩子也不小了吧?……”
“……這些人被人攛掇了,昏了頭,竟然敢衝犯夫人的坐船,實在是萬死莫贖其罪!”
這麼一笑,江夏終究找回了一抹熟諳感,不由地也歡樂笑道:“若不是你找上門來,在路上見了你,我是不敢認了,蓄了髯毛以後,你是大變樣兒了!”
不過,也隻是一愣,南蕪就道:“容奴婢出去問清楚,再來回話。”
至今失落的將近二十人,加上尋得屍體的,那一場大火足足讓三四十小我丟了性命去!
“噯,噯,恰是鄙人。”趙慶廣粗暴的男人又是打動,又是歡樂,一張黑臉漲的紫紅,摸著下巴嘿嘿笑,暴露一口整齊的白牙來,“實在冇敢想,夫人竟然還記得鄙人……”
泡米、備餡料、裹粽子,再放進大鍋裡蒸煮一個時候,再悶上半個時候就能食用了。
江夏和孩子們來到船頭站好,朗哥兒出列,朗讀了一篇祭文。誦罷,將祭文在燭火上撲滅,江夏和孩子們施禮拜祭,婆子丫頭們取了紙錢元寶等物燒祭一番,然後燃放鞭炮,並把各色供品投入河水當中,祭奠方告完成。
江夏如有所思地點點頭,看著趙慶廣走到船艙門口,朝外邊招招手,半晌後,親身扭了一個捆綁了雙手的人出去,手臂一用力,摜在地上,然後上前一步,扯著那人的狼藉的髮髻讓那人抬開端,直麵上江夏的目光:“夫人請看,可識得此人?”
約摸在那一處,船在河中拋錨愣住。
不過,她也體味到了這丫頭的體貼,因而略略放鬆了神情,轉頭對她淺笑點頭:“嗯,我無妨,不必擔憂。”
江夏帶著孩子們來到船頭,主子保護們早已經將備辦好的三牲和酒罈子擺在了船頭,丫頭婆子則設了祭案,擺著幾個供盤乾鮮果品菜肴,並香燭等物。
祭拜結束,船隻拔錨,持續北上。
江夏欣喜兩句,趙慶廣倒是規複地快,抬手抹了把臉,強撐起一片笑來,說出了本身的來意。卻本來是負荊請罪,將寶應堂主和寶應高郵幾個涉事的分堂主押了來,交給江夏措置。
趙慶廣公然就是趙小七兒!
幸虧南蕪緊接著一句話,替她解了惑:“趙舵主稱乃是夫人同親,當年在臨清運河上還曾有幸見過夫人一麵。”
趙慶廣點點頭,道:“夫人見一小我,就曉得啟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