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肝火來得快，去得更快。笑著對程錦容道：“今後得了餘暇，多來平國公府，陪我這個老婆子說說話。”

太夫人：“……”

太夫人直來直去的壞脾氣，多年如一日，鄭氏早已風俗。

“歸正，你頭髮絲少一根，大哥都不會饒了我。”

這一百棍子下去，不死也去半條命！

話未說完，太夫人已勃然大怒，猛地起家：“混賬！來人！將那姚管事壓下去，杖責一百！”

程景安仔細心細打量程錦容，肯定程錦容頭髮都冇少一根，才長長鬆口氣。

程景安一臉“你彆逗我了”的神情：“太夫人的外號你傳聞過冇有？胭脂虎！傳聞年青的時候，就性烈如火。建議脾氣來，連老平國公都被打出府！”

太夫人冇甚麼好氣地哼了一聲：“罷了！本日當著程女人的麵，我就不罰你了。再有下次，你也彆掌家了。”

太夫人含怒的目光下，程錦容安閒不迫：“當著太夫人的麵，當然冇人敢胡說。背後裡嚼舌，太夫人又能何如？”

一字字，一句句，都戳中了太夫人的心肺。

程錦容笑著隨口應下。

鄭氏隻得忍氣吞聲，起家請罪：“都是兒媳疏漏粗心，請婆婆懲罰！”

很快，又有管事媽媽來複命：“啟稟太夫人，淩雲閣裡的大小丫環都審過了。三公子不喜丫環近身，她們這一個月來，隻做些瑣事粗活，底子未能靠近三公子。三公子本日腹痛，和她們並無乾係。”

太夫人的肝火很快消逝，定定地看著程錦容：“那你覺得，此事應當如何措置？”

太夫人威名赫赫，在賀家內宅說一不二。所到之處，無人不敬讓三分。冇人敢在她大怒的時候出言勸止。

程錦容起家告彆。

……

丫環丁香輕聲來回稟：“啟稟太夫人，三公子喝了湯藥，已睡下了。”

姚家一家子是太夫人的陪房。

……

婆媳多年，她對太夫人的脾氣瞭如指掌。賀祈的暴怒打動率性，大半都是秉承自太夫人。彆看太夫人一把年紀了，想調撥她起火不是甚麼難事。

“不瞞太夫人，外人都傳言賀三公子脾氣暴戾，動輒傷人。當日我初見賀三公子，也曾因流言心生忐忑。待結識賀三公子，才知流言之荒誕！”

鄭氏將內心的震驚和憤怒按捺下去，暖和地說道：“程女人的一席話，確切有些事理。隻是，這等欺主的惡奴若不嚴懲，今後要如何掌管家宅？你還幼年，還不懂此中的事理。”

“流言傷人，更勝刀箭。”

太夫人冷哼一聲，目中閃著氣憤的火苗：“隻攆出去，便宜了他們。都打一頓板子，再扔出去。”

程錦容不疾不徐地說了下去：“一點小事傳出去，被故意人操縱，無風也會掀起三層浪。太夫人總該為賀三公子的申明著想。”

程景宏早已等待多時。

程錦容發笑不已：“太夫人對我非常馴良，二堂兄儘管放心。”

一見程錦容，程景宏立即仔細心細地打量了一番。肯定連髮絲都冇少一根，纔對勁地點了點頭。

當著程錦容的麵被怒斥，鄭氏臉上火辣辣的，內心的恨意又添了一重。

是啊！

“本日太夫人非要留我們用午膳。可惜我不能一同前去。你可不曉得，這一頓午餐，吃得我提心吊膽。怕太夫人讓你受氣，怕你受委曲。我心神不寧，隻吃了三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