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皇後聞訊後，立即去了保和殿。

裴皇後神采一冷：“皇上龍體有恙，本宮心憂不已，冇表情聽你囉嗦。你想爭寵獻媚，也不看看時候。”

自換了藥方後，算一算光陰，宣和帝的宿疾已經三個月未曾發作。杜提點光榮之餘，乃至生出了幸運的動機。

杜提點打起精力應下。

保和殿內，此時氛圍格外凝重。

……

說著，上前扶住裴皇後的胳膊，一同進了寢室。

宣和帝此次宿疾發作的劇痛，更勝昔日。杜提點不得不減輕寧神湯藥的劑量，又吃緊為宣和帝施針止痛。

裴皇後一向沉默不語，直至現在，才輕聲道：“杜提點，隨本宮出來，本宮有話問你。”

自那一回宣和帝宿疾發作，裴皇後在天子身邊伴隨兩日。宣和帝就對裴皇後另眼相看，曾下過口諭，宿疾發作時唯有裴皇後能夠伴駕。

鍼灸之術，最忌諱的就是心慌手亂。

宣和帝醒來後，不知會如何大怒！他這個提點，首當其衝要接受天子的肝火。真不知這把老骨頭，還能撐多久。

……

宮中的上元節，夙來熱烈。各宮嬪妃都令手巧的宮人紮了花燈，四周吊掛。外務府也進獻上了經心製作的精彩花燈。

程錦容也隨杜提點一同出了天子寢室。

裴皇後瞥了滿麵憂急的鄭皇貴妃一眼，淡淡道：“皇貴妃一片情意，本宮曉得了。不過，皇上宿疾發作時，從不允任何人在身邊伺疾。本宮出來為你說一聲，皇上若不允，本宮也無可何如。”

杜提點：“……”

裴皇後心中無法輕歎。

裴皇後腦海中一片狼籍，咬咬牙，準了程錦容所請：“好，本宮準了。”

本日，莫非他真的逃不過這一劫？

不利的杜提點，公然被遷怒。

杜提點也冇想到，從不聽話的孽徒竟在此時挺身而出，一時候五味雜陳，各式滋味在心頭。

杜提點：“……”

一塊潔淨的絲帕貼上了他的額頭，將他額上的汗珠擦拭潔淨。

說著，拂袖進了保和殿。

可惜，宣和帝宿疾突發，世人也冇了賞燈的心機。

鄭皇貴妃嫉恨難平，不甘被晾在殿外，盤算主張要跟著裴皇後一同進殿。

杜提點昂首，和程錦容對視。

裴皇後聽了此言，心中一緊，想也不想地說道：“本宮留在殿內，你先退下。”

守著殿外的內侍和禦前侍衛們，各自不動聲色地看了過來。

兩個時候後，宣和帝才勉強昏睡。

裴皇後要問的，不過是宣和帝的病症：“皇上換了藥方後，連著三個月未發宿疾。為何本日再次發作？”

程錦容隻做不知，又輕聲說道：“皇上醒來後，隻怕會龍顏大怒。請皇後孃娘先回椒房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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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帝劇痛之下，底子有力說話。

杜提點後背早已被盜汗滲入，幸虧麵色還算平靜。

程錦容看著滿目孔殷憂愁的裴皇後，心頭一熱，輕聲道：“我不會走，也不能走。娘娘放心，皇上再怒，也不會發作我的。”

裴皇後趁此機遇，吃緊低語：“錦容，你快些退下。皇上若問起，本宮自會為你分辯。”

鄭皇貴妃：“……”

究竟證明，這隻是一個期望罷了。

我常日是如何交代你的啊！

杜提點考慮半晌，低聲應道：“老臣無能，請皇後孃娘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