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凇深呼吸一口氣,沉聲道:“禍亂的泉源既是活著子之位,那就早日請封世子。我來之前,便已和大哥商討過了。大哥上奏摺請封世子,這份奏摺,已到了朝中。昨日麵聖,我懇請皇上準了這份奏摺,早立世子。”
是賀凇,是她的丈夫返來了。
她和賀祈就要“訂婚”了!
甚麼?
賀祈挑眉一笑,並未幾言。
是啊,這些恩仇,也該一併告結束。
賀凇卻道:“刺客一案鬨得沸沸揚揚,暗裡裡推斷之人不在少數。隻怕皇上早已起了狐疑。”
賀凇又低聲道:“我是二郎的親爹,他落到這步地步,我比誰都痛心。幸虧二郎還年青,麵龐雖受傷,總算性命無憂。將養了幾個月,傷也該好得差未幾了。我離京之日,會將他一併帶去邊關。”
賀凇也紅了眼,聲音沙啞:“母親這麼說,兒子真是慚愧難當。兒子此次返來,便是要將此事摒擋清楚,給大哥和三郎一個交代。”
話一出口,鄭氏才反應過來,淚水唰地湧出眼角。
宣和帝還是第一次伶仃召見程錦容,所為何事,賀祈心中已猜了個大抵。
賀凇返來了。
賀凇回府的動靜,冇人奉告鄭氏,鄭氏也不曉得。
也是以,當門鎖被開,陽光乍然透了出去,門口處呈現了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影時,鄭氏一時竟有些茫然:“你是誰?”
平國公府。
……
伉儷一彆十餘年,常日隻靠家書通報動靜。丈夫在她的心中,早已淡得像一抹影子。可此時,丈夫俄然呈現在麵前,鄭氏才驀地驚覺,丈夫纔是她的主心骨。
“兒子昨日麵聖,已將此事的原委照實稟報皇上了。”
“待他在虎帳裡待上幾年,將統統的驕奢傲氣狼子野心都磨得乾清乾淨。才配做我賀凇的兒子。”
鄭氏被關了一個月,從一開端的氣憤怨毒,再到厥後的惶惑不安,現在已是驚駭難安。
程錦容衝賀祈笑了一笑:“我冇事。”
更多的話,不宜問出口。賀祈略一點頭,低聲說道:“我二叔昨日回了都城,已進宮覲見過皇上。”
賀祈站在原地,目送程錦容的身影遠去。
“與其遮諱飾掩令皇上起疑,倒不如將統統照實稟報。皇上感念賀家忠心,此事也不會再留任何後患。”
至於鄭氏,太夫人隻字未提,賀凇也冇說半個字。
初生牛犢不怕虎!此話半點不假!
“阿凇,”太夫人的目中暴露疼惜肉痛之色:“你蕉萃了很多。”
朱啟玨和賀祈親如兄弟,早窺出了幾分不對勁。隻是,賀祈冇有明言,朱啟玨也不便多問。現在賀凇返來,總該有個交代了。
賀凇忽地跪了下來:“母親,兒子不孝,二房之事令母親勞累悲傷了。”
隻要賀凇返來,她必然會安然無事。
程錦容內心悄悄一動,昂首看向賀祈。
“老爺!”鄭氏撲進賀凇的懷裡,慟哭起來:“你可總算返來了!”
平國公府的“刺客命案”,成了一樁懸案。
短短兩句話,聽得太夫民氣酸不已,眼眶驀地紅了:“阿凇,是娘對不住你。這些年,你在邊關領兵兵戈,為國朝儘忠,為賀家掙下赫赫軍功。可娘冇管束好兒媳,冇教好阿袀姐弟兩個。是娘對不住你啊……”
滿腹苦衷的杜提點,打起精力笑道:“待你們訂婚時,為師定要送一份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