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笑,不免扯動左臉,六皇子忍不住呲了一聲。
程錦容目中閃過喜色,卻甚麼也未說,取了藥箱過來,拿出一瓶藥膏,輕聲說道:“你的左臉腫得短長,我替你敷些藥膏。”
六皇子苦笑一聲:“我人小力弱,張口說話,也冇多罕用處。幸虧賀校尉挺身而出,救了你……對了,你和賀校尉真的情投意合嗎?”
“你的臉是如何回事?”
可惜,壽寧公主對元思蘭堅信不疑,想也不想地應了歸去:“表哥待我一片熱誠,甘心為我受傷。毫不會騙我!”
這點隱晦的心機,同為男人,自能窺出一些。
二皇子:“……”
壽寧公主扁扁嘴,淚珠滾出了眼眶:“我是他的親姐姐。可你聽聽他剛纔說的那些話,句句向著程錦容,字字都在指責我。特彆是最後兩句,說得何其刺耳刺耳。”
小小少年,內心不是不委曲。可他再活力,也冇籌算明日去處父皇告狀……
程錦容的腦海中迅疾閃過一張嬌縱的少女麵孔,心中火苗噌地燃起:“是不是壽寧公主打了你?”
離得近了,能清楚地看到六皇子左臉上的指痕。
微涼的藥膏,悄悄地敷在火辣辣的左臉上,刺痛頓時舒緩了很多。六皇子睜著黑亮的眼,衝程錦容笑了一笑:“多謝容表姐。”
真要訂婚啊!
二皇子臨走前,到底還是忍不住點了壽寧公主兩句:“今後多動動腦筋。彆聽人家幾句蜜語甘言,就忘乎以是,甚麼都信了。”
“在他眼裡,我這個親姐姐受的委曲不算甚麼,表哥被程錦容刺傷,他連一個字都冇提。”
二皇子白了壽寧公主一眼,又哼了一聲:“你這般有理,明日小六向父皇告狀,你儘管本身去和父皇回嘴。”
六皇子似是現在才覺疼痛,目中閃出水光,委曲地嗯了一聲:“她本身做了錯事,不肯認錯。還怪我偏疼。我一氣之下,說話刻薄了些。她惱羞成怒,就脫手打了我。”
這個壽寧公主,對著本身的胞弟如何下得了這個手!
程錦容和順地凝睇著六皇子:“此事和你毫不相乾,你不必感覺對不住我。今晚,你當著世人的麵多次張口保護我,我應當感謝你纔是。”
二皇子哼了一聲,冇好氣地應道:“動手重不重,你本身不清楚嗎?”
二皇子擰著眉頭,語氣中有些不耐:“行了,你明日就告病不出。小六那邊,由我去解釋安撫便是。”
如此一來,六皇子對程錦容的歉意又多了一層:“容表姐,真是對不住你。”
“二哥,”壽寧公主攥著二皇子的衣袖,目中閃著心虛和不安:“我剛纔一時氣昏了頭,動手是不是有些重了?”
少年,你的題目太多了。
壽寧公主:“……”
壽寧公主對元思蘭一往情深毫無狐疑。可二皇仔細心一思忖,便猜到此事背後必然有元思蘭的“功績”。
壽寧公主:“……”
二皇子看了元思蘭一眼,語氣中透出了一絲不滿,聲音也淡了下來:“這麼晚了,表哥也先歸去歇下吧!”
二皇子擰起眉頭,等了半晌,終究還是起家走了。
元思蘭似未發覺到二皇子目中的冷意,應了一聲,和壽寧公主告彆後,先邁步拜彆。
內侍恭聲稟報:“六皇子殿下一向未曾返來。”
二皇子翻了個白眼,拂袖而去。
壽寧公主用袖子擦了眼淚,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