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祈胸有成竹的笑道：“放心，我早有應對之策。”

……

兩人幾近同時張口：“賀祈，多謝你今晚救了我一回。”

……

程錦容抬眼，看著賀祈。

屋子裡隻剩程錦容和賀祈兩人。

到了院子裡，兩個宮女還不知產生了甚麼事，見高大漂亮的賀校尉又來了，暴露心領神會的笑容。不等程錦容叮嚀，便退了出去。

這個事理，程錦容當然懂。

頓了頓，伸脫手來：“從本日起，你我就是未婚伉儷了。合作鎮靜！”

賀祈豁出性命來救她，她竟對他有這等測度，真是過分度了。當著杜提點的麵，程錦容不便多言，隻悄悄搖了點頭。

賀祈收斂笑意，正色道：“冇錯，做戲要做全套，恰是要訂婚。今後，你就是我賀祈的未婚妻。壽寧公主不敢隨便驕易你，元思蘭得避嫌，不管是誰想暗中對於你，都得再三考慮考慮。”

“對不起，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體例。”

然後，杜提點給了程錦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賀祈：“……”

這等奧妙，曉得的人越少越好。

“皇上也非常憤怒。時候告急，我若不出言，隻怕皇上一定肯宣召你進殿和壽寧公主元思蘭兩人對證。”

“你彆瞪我，”賀祈一臉無辜地解釋：“今晚之事，可大可小。如果你我兩人很快露了餡，就是欺君之罪。今晚以後，壽寧公主已完整記恨上了你，二皇子對我也會心生顧忌。這齣戲，我們隻能持續唱下去。”

程錦容點點頭應下，隨口問道：“若你祖母催著你結婚，你要如何應對？”

她親爹在邊關，寫信催促不痛不癢。親孃在宮中，也不便正大光亮地過問她的畢生大事。倒是賀祈，有遠親的祖母在，想遲延三年，隻怕不是易事。

“你幼年貌美，在天子身邊看診伺疾，不時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閒逛。萬一皇上動了心機，要將你歸入後宮。或是後宮嬪妃心生不滿，暗中使絆子對於你，都是費事。”

離平國公府的滅門之禍，也隻要四年擺佈的時候了。

“這一關算是過了。今後，我們該如何辦？”

程錦容心中頓時浮起一絲慚愧。

一個能為心上人豁出出息性命的少年郎，人間難尋，值得拜托畢生。

短短一個字，聽得賀祈心花怒放。

說完，兩人同時笑了起來。那一絲似有若無的難堪和緊繃，也悄悄散去。

賀祈不想牽蟬聯何人。可身為平國公嫡子，遲遲不訂婚是不成能的事。如此說來，他們兩人假做未婚伉儷，倒是互惠互利互為擋箭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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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宿世邊關戰亂大楚動亂的景象，不約而同地墮入沉默。

“壽寧公主惡人先告狀，幾位皇子要麼看好戲，要麼落井下石。唯有六皇子為你回嘴了幾句。”

“一年以內，大楚儲位之爭便要開端。不出三年，大楚就會複興戰事。拖過這三年，找個來由消弭婚約便是。”

過了半晌，程錦容才低聲突破沉默：“賀祈，你不必為我做這麼多。”

兩人冷靜地並肩前行，一雙身影在月華下拉成兩道長長的影子。

這一聲阿容，叫得非常順口。

愛徒，這朵桃花值得珍惜！

賀祈挑了挑眉，淡淡道：“你不必心生慚愧。實在，有了你這個擋箭牌，於我也能鬆口氣。不然，祖母總為我的婚事操心。以我現在的景象，底子不宜招惹任何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