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的眼睛也一片紅腫,沙啞著聲音哽咽道:“婆婆,兒媳要去皇莊看二郎。”
賀祈一向守著賀袀,此時俊臉上神采頗見蕉萃。
魏氏顧不得再擦眼淚,立即道:“孫媳也要去。”
大皇子妃略略蹙眉,輕聲說道:“弟妹心憂夫婿,令人動容。隻是,母親已隨我前去,你一同去,府中隻剩下祖母一人。萬一再有甚麼事,該如何是好。”
鄭氏見了女兒,頓時悲從中來,攥著大皇子妃的手慟哭不已。
大皇子妃的馬車,富麗又寬廣。車伕得了主子叮嚀,揚起馬鞭,拉車的駿馬長嘶一聲,跑得緩慢。
演技高深,可謂入迷入化。
隨大皇子妃一同前去,倒是省卻了很多費事。太夫人也未再禁止。
馬車一快,不免有些顛簸。
魏氏以希冀的目光看著大皇子妃:“我也隨大皇子妃一同前去皇莊吧!”
她這個大皇子妃,也失了一大助力。以大皇子為品德性,今後,她在大皇子府的日子隻怕不會太好過。
魏氏雙目含淚,內心非常委曲,卻不敢不該。
“那一日,我和二哥追擊一頭猛虎,速率極快,我們身後的親兵都被落下。賀青山搶先一步,藏至暗處,然後射箭傷人。”
賀青山被何人教唆,為何故暗箭傷人?第一箭射的是賀祈,萬幸賀祈反應迅疾,閃避了疇昔。第二箭射中賀袀,到底是成心,還是偶然?
賀祈安然無事,賀袀卻被傷了臉傷了眼。做一個淺顯武將,倒也無妨。可如許的賀袀,再無能夠謀奪平國公世子之位。
一團暗中迷霧中,似有一個令人惶恐的猜想蠢蠢欲動。
太夫人看著鄭氏和大皇子妃,不知為何,內心掠過一絲莫名的陰霾。
她的夫婿受了重傷,為何不讓她去?
鄭氏想也不想地說道:“好,我和你一同去。”
大皇子妃紅著眼眶,輕聲安撫鄭氏:“母親,二弟俄然出了這等不測,我這個做長姐的,心中亦是難安。我現在便出發去皇莊。母親無妨隨我同去。”
他最憂心的,就是太夫人了。
兄弟幾個,豪情不算差。賀大郎是平國公的庶宗子,脾氣邊幅技藝都很平淡。
賀袀此時的慘狀,令人不忍目睹。整張臉,被層層紗布包裹。右眼處的紗布上血跡點點,有的乾枯,有的鮮紅。
一想到不知傷得如何的兒子,鄭氏一顆心如油煎火烤,咬牙道:“不管如何,兒媳非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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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受傷的人不是賀祈,而是賀袀?
賀大郎看一眼,便紅了眼睛。幼年的賀四郎,頓時落了淚:“二哥……”
程錦容和杜提點也在屋內。
賀祈點點頭,領著賀大郎賀四郎進了屋子。
太夫人眉頭擰得更緊了。
相較之下,十三歲的賀四郎聰明聰明很多,不等賀祈張口發問便道:“昨夜半夜府中接到動靜,二嬸孃和二嫂驚聞凶信昏迷不醒。祖母也非常痛心,勉強撐住,叮嚀我和大哥前來。”
大皇子妃賀初,也是在半夜時收到的動靜,一樣熬了一夜未眠。天剛矇矇亮,就坐馬車來了平國公府。
“賀青山早已被抓住。我一向守在二哥身邊,臨時得空也偶然情細審。你們既來了,恰好去審一審他!”
……
太夫人深呼吸一口氣,將內心阿誰駭人的動機按捺下去:“大郎和四郎已先去一步,你們要走,現在便解纜吧!趁著入夜之前,還能趕到皇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