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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之下,少了一支赤金鳳釵,倒不算如何要緊了。
宣和帝沉著臉翻開奏摺,敏捷瀏覽一遍,目中閃過肝火,猛地將奏摺扔到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邊關戰報,使得宣和帝提早歸京回宮。在皇莊裡近乎落拓的餬口,也就此結束了。
倒是六皇子,邇來經常得宣和帝教誨,皺著眉頭說道:“母後將此事想得過分簡樸了。一旦邊軍兵戈,糧草輜重兵器耗損更勝常日,還要籌辦軍餉和戰死將士的撫卹銀子。戶部和兵部首當其衝,朝中民氣難安,民氣也跟著動亂不安。隻憑大皇兄二皇兄,怕是彈壓不住……”
趙公公敏捷呈了奏摺上來。
鳳服是皇後的號衣,劃一於天子的龍袍。當日出宮來皇莊,裴皇後穿戴鳳服上了鳳輦。到了皇莊後,鳳服就被細心收了起來。明日回宮,還得穿戴鳳服。
青黛急得滿額盜汗,衝要進屋子裡見菘藍。幾個宮女早得了珞瑜叮嚀,那裡肯放,一起將青黛攔在門外。
現在鳳服竟被剪壞了,的確令人怒從心頭起。
宣和帝胸膛起伏不定,明顯是氣得不輕。換在常日,裴皇後不敢也不會問出口,宣和帝也一定肯答。
裴皇後蹙起眉頭,輕聲安撫:“皇上先消消氣。韃靼馬隊扣關不是一回兩回了,邊關有十萬邊軍,有平國公和眾將,便是有戰事,也無需憂愁。”
程錦容嚥下輕歎,和裴皇後對視一眼。
裴皇後先襝衽賠罪:“臣妾無能,冇管束好身邊的宮人,出了這等事,臣妾真是無顏見皇上。”
元思蘭這個質子,公然冇多少分量!韃靼可汗卜赤,底子就冇顧及元思蘭的處境安危。
可客歲,韃靼主動派了太子為質子乞降停戰,宣和帝又下旨令壽寧公主和親。按著心照不宣的商定,韃靼和大楚起碼也應停戰三年五年,各自療攝生息。
也就是說,宣和帝底子不成能再放心留在皇莊裡養病。
程錦容並未透暴露震驚,敏捷答道:“皇上龍體衰弱,不宜馳擯除路。不過,若皇上執意回京,也不至於撐不住。”
但願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
宣和帝本就表情不佳,聽到這等事,更是憤怒不快:“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動皇後的衣物金飾!”
天子口諭一傳開,世人都繁忙起來。要在一日以內清算安妥,不是易事。幸虧皇莊裡多的是服侍的宮人,再繁忙也能勉強趕得及。
將近中午,裴皇後身邊的宮女珞瑜神采錯愕地來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皇後孃娘,出事了……”
這場突如其來的戰事,必然和元思蘭有關!
珞瑜身子一顫,連連叩首請罪:“請娘娘息怒,請皇上息怒。奴婢出言魯莽,禦前失禮,請皇上恕罪!”
可此時,宣和帝胸膛中湧動的肝火無處可泄,在最靠近的人麵前也冇了諱飾的需求。
宣和帝沉了臉,冷然道:“有小人暗中作怪惹事,企圖令皇後喪失顏麵觸怒於朕。這如何能怪皇後。”
裴皇後咬牙應下,溫婉娟秀的麵孔充滿了陰霾。
“邊關送來戰報。”宣和帝咬牙怒道:“邊軍派出的幾路標兵營,皆遭韃靼馬隊突襲,死傷的標兵精兵稀有百人。”
珞瑜隻得張口稟報:“回皇上的話,奴婢們受命清算行李,冇曾想,娘孃的鳳服不知被何人以利剪剪壞了,娘娘常日佩帶的金飾,也少了一支赤金鳳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