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本身清楚便可，不要奉告任何人。”

鄭皇貴妃眸光一閃，又笑著說道：“朝中有一眾肱骨重臣，另有大皇子二皇子撐著，冇甚麼可憂心的。本宮這一顆心，可不就想著皇上了？”

她躊躇半晌，才伸脫手，悄悄撫了六皇子的頭：“小六，你也彆太擔憂。錦容說她有掌控治好你父皇的病。再者，你父皇既然首肯，定是對她也有信心。”

這一夜，不知多少人展轉難眠。

“說來，幾個皇子裡，隻六皇子得了皇上喜愛，被帶去了皇莊。實在，五皇子年事也不算大，擔擱幾日讀書也算不得甚麼。”

六皇子心頭一熱，脫口而出道：“母後不消擔憂。我已經長大了，今後，我來庇護母後。”

提起賀氏，大皇子滿麵倒黴，鄭皇貴妃也是滿心不喜：“要不是看在一雙孫子孫女的份上，那裡還容得她在內宅‘養病’。”

理過宮務，恰好到了散朝之時。

鄭皇貴妃打了一番口舌官司，竟冇占多少上風，內心愈發氣悶。

可哪怕如此，鄭皇貴妃內心的嫉恨，也冇減弱半分。

生在天家，身為皇子，冇有天真純真的權力。

“皇莊裡的動靜，母妃可曉得？”大皇子低聲問。

六皇子神采龐大，沉默了好久，才說道：“母後的話，我都記下了。”

我要在宮中安身，我要護著錦容，我要護著兒子。以是，我必必要抓住這一個良機，完整博得聖心，成為真正的中宮皇後。

鄭皇貴妃也不是好惹的善茬，笑著瞥了魏賢妃一眼：“皇上離宮去皇莊，每次皆是本宮隨行伴駕服侍衣食起居。此次本宮冇去，內心惦記，也是不免。倒是賢妃，麵色紅潤，氣色頗佳，不見半點焦炙。”

鄭皇貴妃點頭應下，又叮嚀道：“你在朝中要好好當差。你比二皇子年長，又比他早當差幾年。想壓過他一頭，總不是難事。”

“聽聞，昨日你父皇一日未曾露麵。杜提點和程錦容也不見蹤跡。”

“小六，”裴皇後輕歎一聲：“我曉得，這些話你聽了內心不痛快。隻是，你生來就是皇子。你父皇猜忌多疑，也非一日了。”

多年心結，在這一刻，儘數散去。

“你父皇一向冇立儲君，可見情意不決。”

至於恩寵麵子，那就一概全無了。

魏賢妃被刺了一回，立即笑道：“五皇子和四皇子同齡，隻差了幾個月。皇上既未帶他們前去，自有皇上的事理。”

魏賢妃以帕子掩嘴一笑：“有皇後孃娘伴駕，定能將皇上照顧得妥妥鐺鐺。依妾身看，皇貴妃也是多慮了。”

鄭皇貴妃撥出一口悶氣，點點頭：“我在皇莊裡安插了眼線。不過，她們幾個不能近身服侍。隻能刺探些動靜罷了。”

其他的，便再也刺探不出來了。

大皇子目中閃過寒意，輕哼一聲：“二皇子娶了衛國公的嫡孫女為皇子妃，衛國公阿誰老狐狸，內心少不得公允一二。”

魏賢妃顧淑妃等妃嬪來存候說話，見鄭皇貴妃這副模樣，魏賢妃內心撇撇嘴，口中用心談笑：“皇上離宮兩日，妾身內心非常惦記。不過，現在一看皇貴妃，才知真正惦記皇上的人是何模樣。”

說到底，立儲纔是最要緊的大事。

誰也冇提病症二字。不過，話裡話外，該透出的意義也都透出來了。

程望，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