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提點悄悄鬆了口氣:“多謝皇後孃娘。”
扳連得他這個祖父也丟了一張老臉。
程錦容淺笑著說道:“我去叫青黛菘藍出去,服侍娘娘沐浴換衣。”
不過,程錦容想歸去,自有她的事理。本身的病症日漸好轉,實在不必不時將程錦容留在身邊。
這一比較,自家孫女可比葉輕雲爭氣多了!
鄭皇貴妃對裴皇後的嫉恨,也由此而來。
裴皇後一驚,下認識地看了程錦容一眼。
這麼一想,靖國公內心倒是均衡了很多。
嫡皇子妃冇希冀,連個庶出的皇子妃也冇撈著。堂堂靖國公府嫡女,在聖前舞劍,嚇到了一群誥命貴婦。今後哪另有人敢登門提親!
\連兒子們的婚事,宣和帝也不令他們如願。
程錦容心中模糊猜到了幾分,口中卻道:“待會兒問一問杜提點便知。”
裴皇後思來想去,忍不住又歎了口氣:“罷了,事已至此,多想也無好處。我早點歇下,明日三府的女眷都要進宮謝恩。”
離龍椅越近,越能窺見皇權的無私和刻毒,如何不令民氣驚?
……
不過,這也眼熱不得。二皇子是裴皇後嫡出,四皇子五皇子自是不能比。
裴皇後內心有些驚奇。不過,她對杜提點印象頗佳:“讓他出去吧!”然後,低聲對程錦容說道:“杜提點特地前來,不知是為了何事。”
程錦容淺笑著應是。
四皇子妃是平西侯府嫡女朱啟瑄。
兩杯茶後,靖國公屏退擺佈,低聲說道:“皇上宿疾之症,發作愈見頻繁。於國朝而言,實非喪事。”
宣和帝對皇子們尚且存著猜忌,何況是一眾臣子。
衛國公夫人鎮遠侯夫人晉寧侯夫人一同進了椒房殿,等了小半個時候,便見到了裴皇後。
衛國公皺緊眉頭,低聲歎道:“聖心莫測。皇上如有立儲之心,你我領頭上奏摺倒是無妨。可依我看,皇上情意不決。我們在此時上奏摺請立儲君,便大大不當了。”
程錦容略一點頭,轉頭看向裴皇後:“娘娘是否要打發人去保和殿?”
衛國公笑道:“敏姐兒確切有運道。”
可坐在龍椅上的天子,將皇權緊緊握在手中,不容任何人覬覦。
菘藍輕聲稟報:“保和殿傳了動靜過來,皇上宿疾又發作了。”
立儲之事,暴躁不得,得緩緩鞭策。
裴皇後緩緩道:“皇上宿疾發作時,誰也不見。也最忌諱人密查此事。本宮權當不知便可。”
……
裴皇後衝程錦容笑了一笑,尚未說話,門外忽地響起略顯短促的拍門聲。
裴皇後聲音和緩:“不知杜提點所為何事?”
宣和帝宿疾一發作,後宮就如壓了一層陰雲。這等時候,進宮謝恩過分刺眼。可不謝恩,又分歧端方,也隻得硬著頭皮來了。
鄭皇貴妃固然代掌宮務,有些事卻替代不了。比方女眷們進宮謝恩。哪怕裴皇後病得下不了床榻,女眷們也得來椒房殿,對著鳳椅叩首謝恩。
宣和帝終究露了麵,調集群臣議事。
太病院裡這麼多醫官,為甚麼非要指派程錦容?
皇子們日漸長大,對儲位動了心機也是不免。
這倒也是。
進宮謝恩的女眷們,心中的高興被撤銷了一半,很有幾分忐忑。
杜提點躬身施禮:“微臣冒昧求見,多謝娘娘開恩。”
熬了兩日兩夜的杜提點,冇急著出宮歇息,來了椒房殿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