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脆弱的病患總算被哄好了。

程方不覺得意：“錦容還幼年，婚事不必焦急，過上一兩年再論嫁也不遲。”

小杜紅著臉伸謝，站得近了一些。

程錦容對著病患時，既和順又耐煩：“不會。你放心躺著養病，兩個月今後，就能病癒回家了。”

傍晚，程方領著程錦容兄妹一同回府。

其他醫官，各有職司。或編輯醫書，或采買藥材，或研製新藥。

程景宏定定地看著程錦容，緩緩問道：“容堂妹，本日你為何用心出言不遜，挑釁常院使？”

清歡院裡，程景宏和程錦容在書房對坐。

莫醫官又道：“程女人，提點大人臨走之前特地交代，請程女人去為昨日的病患複診換藥。”

程錦容為病患換了藥，重新包紮。手勁再輕柔，也不免碰觸傷口。病患耐不住疼痛，又哭了起來：“程女人，我是不是快死了？”

小杜內心悄悄感慨。

程錦容柔聲安撫：“熬過這幾日就好了。小杜每日會守著你，給你喂藥換藥。你實在疼得短長，就讓他去藥庫裡找止痛的藥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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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腹醫治後，前幾日最是痛苦。

“太病院這段光陰忙於測驗閱卷，送來的帖子積存了厚厚一摞。官署裡有專人賣力措置這些帖子，本日已派了很多醫官出診。普通來講，進太病院官署兩年後，纔會被派出去為朱紫看診。”

容堂妹卻和彆人分歧。對著他這個大堂兄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藥堂裡的齊大夫想學，她也毫不介懷地指導。

服侍病患的，是杜提點身邊的藥童。這個藥童隻要十二歲，是杜提點的侄孫。世人都叫他一聲小杜。

……

都城的官宦勳貴皇親們，送張帖子來，便能請醫官登門看診。

莫醫官一邊領著程錦容兄妹四週轉悠，一邊耐煩地講授此中門道：“……每日太病院收到的帖子，多多極少總有百餘張。都城這麼大的處所，不知多少達官朱紫。他們本身抱病要送帖子請醫官，內宅女眷抱病了也要請醫官。”

程女人對一個淺顯病患，如此有耐煩，真是令人佩服。

程望的來信裡，對程方表白婚事任由程錦容本身拿主張。現在左看右看，也看不出程錦容有半分想嫁人的意義。乾脆不提也罷。

趙氏好笑不已，一邊為程方敷臉揉臉，一邊諷刺：“堂堂太病院副院使，笑歪了嘴，傳出去不知要被多少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