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就不必再選了。我手中的這份考卷，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

此中一個眼睛頗小的醫官衝動地答道：“有。我們這一組裡，有一份考卷品級極高，十位醫官都讚不斷口，不約而同地打了甲上。”

從兩百份試卷中，挑出一半，明日張榜公佈的名單，恰是這一百人。

考捲上列舉出了一個外科醫例。

冇曾想，本年竟冒出一份十個甲上的考卷。

小眼醫官內心嘀咕不已，麵上暴露恭敬的扣問之色：“敢問杜提點，這份考卷是否有甚麼不當？”

病患是男人，年約四旬，身材結實，常日行走坐臥無礙。一旦病症發作，腰腹部便突然刀割般狠惡陣發性疼痛，且噁心嘔吐，汗流如注，尿中有血。

每一道題都答得清楚而簡練，冇一句廢話。就是最抉剔的人，也挑不出甚麼弊端來。十個醫官雖各有所長各有偏好，卻都被這份工緻標緻近乎完美的試卷打動，紛繁打了甲上。

椒房殿裡的裴皇後。

大楚朝的大夫，大多善於風雅脈小方脈，看診以診脈開方和鍼灸為主。世人眼中的“外科”，就是跌打毀傷之類。

歸正，也冇醫官敢追根問底。

杜提點常日在宮中當值，很少來太病院官署。不過，每年太病院招考太醫這等大事，杜提點必會親身前來。

不到半晌，就見安穩如山八風不動的杜提點滿身一震，竟倏忽站了起來。

一眾醫官都曉得杜提點的風俗，齊刷刷地昂首看了疇昔。

杜提點在一旁坐了好久，待世人將九十九份考卷挑出來了，才脫手拆了手中考卷。被袒護住的姓名呈現在麵前。

阿誰小眼醫官朗聲應了，立即上前找出考卷，明顯是早有籌辦。

太病院的醫官們，一個個眼高於頂抉剔成性。這些年來考太病院的大夫，第一場的最好成績，是九個甲上。

太病院官署。

杜提點悄悄輕歎，將考卷翻到了最後一頁。

隻是，每年前來插手太病院測驗的大夫，形形色色樣樣皆有。有本事有本領的不在少數。並且，改卷也有規定，隻要大夫能自圓其說，不得隨便鑒定是假造。

小眼醫官看過以後，頗覺匪夷所思。乃至感覺這是測驗之人假造出來的病例。

這解釋也說得疇昔。

杜提點饒有興味地哦了一聲，右手捋了捋稀少的幾根髯毛：“將這份考卷拿來。”

有患心疾的婦人，對身外統統事物漠不體貼，整日表情陰霾難明，不肯見人，不喜說話，乃至時有輕生的動機。

杜提點握著考卷的手因用力過分微微痙攣。一張老臉湧起非常的潮紅，眼中溢滿了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