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汴州軍攻破城門毫無牽掛,江上到手卻稱得上是大捷,陳有良和傅民生聞奏皆暴露憂色,但一聽章同重傷,心又雙雙沉了下來。
不待朝臣們回過神兒來,傳令兵便揚手一拋,兩顆帶血的頭顱從朝臣靴邊滾過,滾到了何少楷腳下。
這是皇後孃娘曾經帶過的兵,竟然如此精銳悍勇?
“章兄可還記得當年皇後孃娘練兵之初,火燒軍侯大帳的事?”
“聖上有旨!江南海軍發兵謀反,朕念及兵丁皆聽將令行事,多有身不由己,故赦其罪!凡棄兵甲者,赦!擒拿反將者,賞!抗旨不降者,誅!”侯天接過染血的聖旨,替章同再宣了一回。
可就是如許一支備受輕視的新軍,徹夜以少勝多,一舉擒下了馮老將軍和吳副將!
前頭正與禁軍拚殺的海軍視野不及何少楷的高,忽聞撤兵之令,一時不知產生了何事。而那都尉也冇想到,他麾下的兵馬被汴州軍殺得捧首鼠竄,正想退進宮中遁藏,卻不料一開門就撞上了禁軍!前有汴州軍,後有禁軍,一營的海軍兵力一會兒工夫就被圍殺了個七七八八,禁軍和朝臣被接出宮門,宮門口一空出來,頓時暴露了黑壓壓的州軍和戰車強弩。
“也許是甚麼?你敢亂我軍心?”何少楷大怒,拔劍要斬此人,身邊的將領見了倉猝禁止。
數萬海軍雄師攻入都城,兵鋒直指皇宮,不時有快馬參軍中馳出,經東門直奔堤口,登船奏報軍情。
“報!西南二門戍軍不敵我軍,龍武衛已退至宮門口!”
“報――”一聲長報,驚得朝中老臣們幾乎發了芥蒂,世人紛繁轉頭,見傳令兵手上提著甚麼正策馬而來,還未馳過崇華門就報導,“報少都督!江上軍報!江北海軍都督章同率死士混入江上,斬馮吳二將於船首,江上海軍已降,聖上現身汴州軍中!”
“嘶!你是說……”
不知是誰將兵刃搶先丟在了船麵上,跟著丟兵棄甲之聲,戰船上的雄師一層一層地跪了下來,臨堤望去,如同潮落。
這時,主戰船上的三千海軍已向船首湧去,標兵的隨行保護隻要六人,此中一人見標兵與老將纏鬥,竟提刀助戰,隻將背後留給了餘下五位火伴。
鏘!
何少楷被奉為少都督多年,軍中聲望頗高,海軍的將士們看著地上未冷的屍身,看著長劍上滴下的血珠,漸漸地往宮門處湧去。
天氣大亮之時,城門口伏屍萬餘,血鋪長街,城門開啟的一刻,汴州總兵徐銳手提人頭高舉虎刀,喝道:“兵圍宮門!誅殺叛臣!”
取了何少楷的首級,一樣能扼住江南海軍,實在章兄不必非得去江上冒險,但陛下還是命他去了,因為殺何少楷輕易,何家毀滅以後,何人統禦江南海軍倒是個題目。
當初聽聞聖意,左相大人和傅老尚書皆分歧意,都以為陛下以己為餌,過分冒險,陛下卻道:“除奸平叛,大清朝堂,將士們皆拿命在拚,朕的命如何就拚不得?為了完整洗清朝堂,朕才太極殿讓出來,一旦辨明忠奸,朕就不能讓人再死了。讓史雲濤和楊禹成把人都護送出宮,朕就在陵寢等著何少楷,倘若江上失手,汴州雄師來遲,朕就親手取下何少楷的首級。”
“彆動!不然你會死得更快。”瑟瑟江風吹著船頭,劉黑子避在吳副將身後,往船頭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