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寫了甚麼？

元修笑一聲，目光未從暮青背影上轉開，隻笑聲暢快！

身後無聲，現在除了讚歎，再無其他！

這兩三年，小鄭每日傍晚都來大將軍府送菜食，他也每日傍晚都出門去馬車裡搬，小鄭比他高些，但因跛了腳，他倆的身量站一塊兒便差不準多，說話時是平視的，昨日因肉送多了，他特地問了幾句，話就說得比常日多，當時內心有些古怪感受，卻又說不出是哪兒。若非被問起，他決計回想不起來！

“大將軍，這小子不錯吧？”魯大笑道。

“他比俺高！少說高半個頭！”

那不是小鄭！

如此短的時候裡，拚骨、驗屍，她不但斷出了骸骨的年紀身長，還斷出了人是馬隊，連在那邊疆場、何種景象下受的傷以及立了軍功之事都斷了出來。除此以外，她還推斷了從未會麵的小鄭是何年紀，為何能領府中差事！

推理內容，查質料，推理案情，比較耗時候，以是這兩章字數上對不住大師。

那兵愣了一陣兒，細細想了會兒，眉頭漸皺了起來，“將軍不問還不感覺……那人比俺高！那日，俺幫出門幫他從馬車裡搬肉菜，跟他站一塊兒說話時覺著有點古怪，可又說不出哪兒古怪來。現在想想，俺那天跟他說話時仰著頭，他比俺高！”

這時，暮青拚骨完成了！

且不提驗屍之能，隻說拚骨。她拚骨冇多久，親兵就回府稟告小鄭失落了，他們聽聞後，皆以為小鄭是凶手，老將軍命令尋人，他們自請回營，大將軍準予，這些不過說話的工夫，她便說地上死者是小鄭了。

“廚房的人說，小鄭賣力往府中送肉菜的差事兩三年了，跟死者骨折的時候很靠近，如果撤除他養傷的時候，那就更靠近了。好巧！”

如何曉得的？

“你安知他年有二十，又安知他身長多少？”齊賀打斷暮青，這具屍身冇頭冇腳，怎能看出身長來？

小鄭，無人記得他的名字，他是西北三十萬軍中的一人，便是精兵，西北軍中也不缺精兵。他殺過胡人，立過軍功，皆在這兩三年裡埋葬在夥頭營裡，無人再記起。而現在，他以一副殘破不全的白骨之態躺在人前，破裂的白骨是他留活著間最後的說話。

“軍中對殘兵的安設都一樣，不管馬隊步兵，精兵弱兵，要麼領二十兩銀子回籍，要麼留在軍中。很明顯，他留在了軍中，但是不能上陣殺敵，留在軍中他能去哪兒？夥頭營，就像我的親兵劉黑子。”

------題外話------

“府中賣力肉菜差事的人年紀有二十五高低，他稱往府中送菜之報酬小鄭，申明小鄭年紀比他小，那就是二十高低。而我們的死者年紀恰是二十高低，也好巧！”

讚歎、暢然，皆在此言中沉寂。

本來要各自回營嚴查全城的軍令暫緩了下來，院子裡重歸沉寂，但疑問仍存世民氣頭。

隻是他們說話的工夫……

她說過，預知凶手為何人，須先知死者為何人。她事前並不知這骸骨是何人，分骨，拚骨，骨未拚完她便曉得了人是誰，連人立過軍功都知！

一副人骨，無頭顱手腳，右臂、右腿和骨盆皆有些缺失，明顯除了頭顱手腳，剩下的缺失部位被吃掉了，比如那隻肘子。

“大將軍府中的差事不是平凡人能領的，需得差事辦得好，人也信得過，大多得是軍中的白叟。小鄭年紀隻要二十高低，就算他十五歲參軍，兩三年前領了大將軍府的差事時也不過十七八歲，參軍隻要兩三年，資格新得很！那他憑何能領府中差事？唯有上官保舉。上官為何保舉？極有能夠他立過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