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仵作_第五章 借你手指一用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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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暮青將那塊從他衣衫上撕下來的素布往他胸膛上一鋪,蘸著他的血便開端謄寫。半晌工夫,一幅血謄寫罷,她將手劄疊了幾下,重新塞回他衣衫裡,“我能夠饒過你,前提是你替我辦件事,把這封信帶歸去給你們舵主。”

“你的身份文牒我且收下,如果這封信冇替我轉交給你們舵主,三今後,你的身份文牒便會呈現在縣衙公堂之上。邇來剿匪,你該曉得官府的佈告――匪者,親眷連坐,杖二十,徒百裡。不想扳連一家長幼,讓你辦的事便不成草率。”

看也未看林子一眼,她隻回身,往古水縣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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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少女那挑著他衣裳碎布的指尖兒,玉般透著微粉,那半騎住他的身子,綠水天青裡一道秀景。

身在大興十六年,與宿世一樣處置驗屍取證事情,暮青體味最深的倒是人權的龐大落差。在這品級森嚴的封建王朝,性命生來便分了輕重貴賤,天理公義任權貴玩弄。劉氏一案,她驗屍不過是儘本身職責,竟是以遭人記恨,雇凶買命。

陸麵上有山匪馬幫,河麵上有水匪舵幫,自古兩條道上的人就將地盤分了水陸,誰也不能越界撈買賣。他和他那兄弟本日在官道上劫人,就是打著過後將此事推給山匪的主張,固然這分歧道上的端方,但隻要不被人曉得是他們乾的,誰又能把他們如何著?

可若不承諾暮青,他這條命現在就得交代在此。唯有先應了她,待她放了他,這信天然任他措置。

一口血噴出來,男人兩眼發黑。

暮青眸光清寒,男人瞧著,卻滿眼驚懼。僅憑他的手,她竟能將他的身份鑒定至此?!

劫色這事於他來講太熟諳,這些年冇少乾,隻是今兒這角色是不是有些對調?他直愣愣盯著暮青,細雨瀟瀟,濕了少女額發,清眸雨水洗過般映住他那一張粗臉――莫非這女人口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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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能看破他在想甚麼,暮青一翻他的掌心,哼道:“你的手,虎口和掌心有細線勒出的傷痕和老繭,這是長年撒網留下的。你定不是水上打漁的百姓,此處官道離古水縣隻要二十裡,山匪、水匪和官府的權勢錯綜龐大,平常百姓哪敢在此處犯事?倒是水匪裡有專司下網沉人的,黑話叫撈頭兒。你和你那兄弟,應是九曲幫的水匪。”

幾輩子冇有過的羞憤之情湧上心頭,卻冇時候多體味,待將暮青的話回過味來,他不由瞪圓了眼。

舵、舵主?她安知他是水匪?

他今兒是倒了哪輩子的黴,趕上這麼個祖宗!

男人一怔,尚將來得及回神,便見暮青指間刀光一抹,抹開雨幕霧色,帶出一溜兒血線,落進地上泥水裡,漫開赤色腥氣。

暮青冷哼,正因看出此人是九曲幫的人,她才決定如此行事――她要送沈問玉一份大禮。

就在剛纔,她撕了他的衣衫。

風拂過,煙雨洗了江天,隱見水闊雲低處,一艘玉樓畫舫。

此事她不會天真地覺得告到縣衙,一心攀附侯府的知縣佬兒會給她一個公道。她也不會以為此事忍氣吞聲便能告終,沈問玉若想放過她,便不會雇凶買她性命。她逃過這一劫,定有下一劫!

“……”慘叫止住,男人這才低頭去瞧本身的手。他半身都麻了,痛覺並不活絡,剛纔乍一聽暮青那話,再瞧見她刀上帶起的血,他還覺得本身的手被切了下來,現在一瞧,手指還好好地長在手上,隻是指腹被劃開一道不淺的口兒,血正往外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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