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

那老車伕還扶著駱成，見暮青蹲過來，倆眼睜得老邁，問：“敢問這位但是……英睿都督？”

驍騎營的人都冇有發覺，但車伕們卻看得清楚。

約莫走了一半路時，前麵的馬車俄然急晃了一下，緊接著便停了下來。

從未有過的高興，彷彿與有榮焉，方纔還被驍騎營嚇軟了腿的車伕們麵露憂色，雀躍而呼！

“江北海軍都督府？”那小將又笑了，接過墨客遞來的路引和腰牌，就著火光細細一瞧，一臉恍然，“瞧我這記性，不看這腰牌還想不起來，我朝彷彿真有個江北海軍都督，不就是阿誰……賤役出身的仵作？”

晦月無光，地上插著火把，火光照亮了老樹林，也照亮了老樹吊頸著的百來人。人皆被扒了個精光，拿褲帶吊在樹上，且本來暈疇昔的人都被弄醒了，現在眼裡冒火，神采燒紅，嘴裡正仇恨難高山罵著，隻是罵聲不清，因為統統人嘴裡都塞了布。

墨客一聽，笑答：“小將軍且細看，都督府的腰牌烏鐵為骨，烙有金花，‘海軍’二字上撒著的金花能瞧出水紋。”

“都督，他們也太輕易清算了！”烏雅阿吉抱怨，“冇揍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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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淡星稀，晦月無光，一隊車馬沿著官道往海軍大營而來。前路烏黑，馬車上卻連支火把也冇舉，蜿蜒顛簸的官道上，隻聞慢悠悠的馬蹄聲和車軲轤聲，車隊行得緩，行至彎路處，模糊可見人馬身影扭捏一晃便冇入黑暗裡，幽森如鬼。

“何故不走了？”

問者幼年，說話像墨客，答者年老，聲音有些衰老。

那腰牌就落在戰馬的前蹄旁，小將淡道：“哎，不慎手滑。你撿起來，再指給小爺瞧瞧。”

那虎騎小將卻在頓時笑了，轉頭問擺佈：“江北海軍？我朝有江北地界上有海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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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簾子剛翻開一角，他的手腕俄然被人一握！

這群小子……

唯獨章同冇動，他看向暮青，曉得她和韓其初籌議出這誘敵之策，為的就是給特訓營一次實戰的機遇。這機遇來之不易，徹夜毫不會這麼輕易就出兵。

哪知墨客還冇開口，驍騎營的小將便拎著都督府的腰牌嘲笑道：“誰知這腰牌是真是假，你們說是都督府的人就是？”

風從林中來，春寒砭骨，車伕們不敢吱聲，墨客單獨立在驍騎營的戰馬前，風骨傲然，猶似寒梅。

“瞎扯！”老馬伕斥了聲，“這天子腳下的，前頭又是龍武衛驍騎營又是海軍大營的，哪有山匪敢在這兒劫道兒？想來……是都督來接我們了吧？”

驍騎營連馬車簾子都冇能翻開，裡頭能少何物？暮青不過是想將老車伕支開罷了，那老車伕也是奪目人，忙應了，起家到前麵檢察馬車時還叫走了四周馬車的車伕。

“喲！各位軍爺。”老馬伕上前兩步，賠笑道，“草民們是盛都城裡的，正要往江北海軍大營裡送軍需，不是啥可疑之人，背麵有位姓崔的小爺就是江北海軍都督府裡的。”

“撿就撿！”墨客負氣高喊，神采啞忍，看了馬蹄下的腰牌一眼，咬牙抿唇，蹲下身來就將手伸到了馬蹄旁。

“山、山匪劫道兒？”背麵的馬伕哆顫抖嗦問。

他撅著屁股從車底下爬出來，想去背麵稟事，人還冇站起，一抬眼就瞧見前頭星火點點，似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