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青和鬆春之前已經見過了，該問的她也都問了，但當著花廳裡世人的麵，她還是要再問一遍。

元相國目光含威，看向了高氏。

暮青逼得太緊，步惜塵剛想通步惜晟的用心，還冇來得及從震驚氣憤中回過神來，便聞聲暮青說他扯謊，他孔殷之下衝口而出的話，如何聽都像是嘴硬罷了。

毒閻羅裡含有氰化物，按說氰化物的氣體到了必然的的濃度，亦是會令人中毒的，但是巫瑾煉製毒閻羅時明顯並非用了一味香花，這此中許有相生相剋之理，鬆春是打仗毒閻羅時候最長的人，她把毒和在麵裡做成了杏仁糕，又將點心上鍋蒸過，她和廚房裡的人卻都冇有中毒，是以暮青並不怕這氣味。

世人都看向步惜塵，步惜塵卻答不出。

她端著杏仁糕挨個兒問：“有嗎？有嗎？”

“世子！”暮青看向步惜塵，“你說你年老是你逼死的，那這毒但是你給他的？”

步惜晟！

“相府殺人、通敵賣國、幡然悔過、服毒他殺！你如此大義滅親，卻拿不出一樣證據！如何讓人佩服？”

鬆春徹夜先是捱了宋氏的杖責，後又一心尋死，身心受創頗重，若非巫瑾施針施藥，她早該昏死疇昔了，此時還能聽候傳問，的確是巫瑾的醫術高深。

步惜塵眸工夫毒如蛇，卻緩緩笑了起來，輕描淡寫道：“我大哥的心機，我可猜不透，也許他是幡然悔過了！”

暮青掃了世人一眼，問：“有冇聽明白的嗎？”

“說的也是，我也不明白。”暮青竟同意了他的說法，但話風一轉，她的語氣驀地淩厲，“我不明白的是，若按世子所言，你大哥勾搭外族通敵賣國，且運營了十幾年，那麼他的城府必然是極深的，他對人的防備之心必然是極重的。可我前頭剛將他請去都督府問話，他轉頭就跟著你去了酒樓，被你灌醉，還吐了真言！你感覺，一個如此冇有防備之心的人，會有本領運營通敵賣國之事，且埋冇了十幾年都冇被髮明？”

“世子，你與庶兄在祥記喝酒，此事可有證人？”

暮青一看便知他在扯謊，毒閻羅公然是他給步惜晟的！但他不肯承認此事，當年盜毒之人是他？還是說，這毒是有人給他的，他因某些啟事不能說？

假天子身後立著宮人，宮人聞令，端著燭台便來到了近處，靠近那玉瓶一照。

“妾身記得那人自稱李氏，夫家是個綢緞莊的掌櫃。”

他奉告步惜晟，隻要服毒他殺，他自會記著他的襄助，保住宣武將軍府滿門。可他竟然在死前做了那麼多的手腳，陷他於徹夜進退兩難的地步！

“他既是他殺，為何會有這類種他殺之相？”暮青一腔怒意難發，不待步惜塵便出言相逼。

暮青接回毒閻羅，當眾將瓶塞一拔，聞了聞，“此毒聞之有濃烈的杏仁氣味，有誰要聞一下嗎？”

“將死之人做些變態之事也不是不成能，我安曉得我大哥為何如此？”步惜塵隻能如此說。

步惜塵掃了目炫廳裡世人的目光，不由神采漲紅，他想都冇想到，這人間向來是有罪的死賴著不肯認罪，可到了他這兒，竟是想認罪，人家偏說他扯謊！

暮青稟事道：“啟稟陛下，這瓶子的塞子上還可見到泥土，陛下請觀。”

“因為主子給了奴婢一瓶杏仁露，說此物甚是可貴，奴婢為了辦好差事便隻用心做了這一樣，其他的點心是鬆夏mm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