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讓她晃得頭暈目炫，趕緊把胳膊抽出來，“好了，就這麼歡暢，姐姐不過是去當丫環，服侍人，有甚麼可歡暢的。”

這邊綠玉浦裡大少奶奶正愁的無計可施，洗衣房這邊的小雀倒是興高采烈，她拉著鶯歌的手，一個勁兒的搖擺，“姐姐，白娘子真的說送你去隴香園？太好了，姐姐。”

“這到也還罷了，隻是這麼一來，再想要問阿誰丫頭的話，就難了，如何說，張姨娘也是......”青蓮含糊著，隻把眼睛看著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就著她的手裡看了一眼，“眼皮子淺的東西，跟著我甚麼好的冇見過，幾個櫻桃就把你拉攏了，還不從速把我家常的衣服找出來，還愣著乾甚麼？”

鶯歌峻厲的語氣給小雀嚇了一跳，她愣愣的點頭，“嗯，記著了。”

青月低頭承諾，回身出去，嘴角帶著一絲仇恨。

“丟了的......”大少奶奶說到這兒，往外看了一眼，青蓮趕緊到門口看了一看，衝大少奶奶擺擺手，大少奶奶才抬高了聲音接著說道，“丟了的九鳳呈祥珍珠釵，如果再找不到，你我就是個死，也不值甚麼。大夫人交給我的時候，說這是老二的親生母親留給他的遺物，我們如何看都是個宮裡的物件兒——老二的出身，可不像老爺子說的那麼簡樸。這東西如何到大夫人手裡的，她冇和我說，隻讓我妥當保管。這東西來頭奇特，此次，丟的也奇特，你說一個小丫頭，要那麼大的一隻珍珠釵乾甚麼？戴也帶不了，賣也賣不了。且說，我放的那麼隱蔽，她如何找到的？這賊，倒像是奔著這隻釵來的——如何想如何感覺這件事透著古怪。”

青月往前走了兩步，低聲說，“小丫頭香兒扒在窗戶下，聽的真真的，林媽媽前腳剛走，她就趕緊跑過來知會我。”想了想又說，“林媽媽老是多事。”

大少奶奶托著茶盞，如有所思的問，“方纔聽青月說，阿誰小丫頭，要到隴香園去？”

“是她冇錯，我當時正在青玉的屋裡看她的針線，屋子裡暗，我拿著她新繡的模樣站在視窗，一昂首的工夫，就瞥見阿誰小丫頭從正屋裡出去，臉上慌鎮靜張的，但是我看著她空著兩隻手，眼圈裡一泡眼淚，還覺得她說被屋子裡阿誰大丫頭給罵了，才跑出去的，如何也冇想到她會偷東西，我當時還轉頭和青玉說，現在的小孩子越來越冇端方，甚麼屋子能進，甚麼屋子不能進，都不曉得，是該好好經驗經驗，誰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

大少奶奶斜睨了她一眼。

青蓮愣了一愣，才明白過來，趕緊笑著解釋，“隴香園向來和我們冇有乾係，一時冇有想到，隻是我們都已經放話，說要把阿誰小丫頭叫到我們院子裡來，誰這麼大的膽量，敢和我們搶人，隴香園的張姨娘......整天吃齋唸佛的，倒也不像個挑事的主兒。”

“另有阿誰丫頭？”大少奶奶立馬娥眉倒立，一個眼刀掃過來，“你比來是如何了，倒像是丟了魂似的，平常的聰明兒都哪兒去了，一點也不能替我分憂。”

“說是林老婆子去要的人。”大少奶奶抿了一口茶，然後放下茶盞，“這個多事的老婆子，仗著是夫人的陪房，到處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