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落晚蹙了眉頭，深思半晌，緩緩道：“她也曉得少爺去深圳的動靜？”

“蜜斯忘了，昨晚你不讓我關燈。”

“我不報歉是因為我並冇錯，或許我打攪到你了，但絕冇有影響你看書，曉得為甚麼嗎？”他看著她，一雙眼睛似千尺深潭深不成測，不知過了多久，他終究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笑的聲音很好聽，落晚隻覺似有股電流劃過心臟，“你把書拿反了。”

鬧鐘噠噠響了兩聲，落晚展開眼睛，半天皆是燦豔的晨光，光芒一絲絲收攏到東邊，灑出蓮紅、湖藍、茶綠、絳紫、緋粉，這些斑斕的色采順著天空流下來，在紅色屋宇上濺出無數奪目的閃光點。

車子往裡走得越深，景色就越美，如霜雪覆蓋的流蘇樹，隔開了幾分酷熱，清冷之意落在大小差異的鵝卵石上，蔭蔭如水，一湖碧水在陽光的暉映下熠熠生輝，水紋清澈，隨風微微漾起波紋，深深淺淺地朝遠方伸展。

他笑了笑，持續看她，目光和順如水，就像是要將她溺斃普通，“你報歉的時候過了，”她看他的神采，更加活力道，“從現在起離我遠點，如果你再惹到我，我不會諒解你的！”

“應當不會，少爺去深圳是臨時決定的。”

“是。”

繞過湖水是一間日光室，花木扶疏裡有一把藤椅，前麵是一扇小門，梁成蹊推開，竟是一個彆有洞天的天下，如殿堂深遠的客堂，彰顯著繁華逼人的傲氣，天花板垂下數盞水晶吊燈，超脫的流蘇在風裡微微擺動，落地長窗垂著金絲絨窗簾，牆壁吊頸掛著數十幅名家油畫，腳下的大理石光可鑒人，儘處是文雅色彩的工藝沙發，他輕聲道：“母親。”

她接過粥碗：“我不去主宅吃早餐，他們冇說甚麼吧？”

她語氣苦楚無助，彷彿那夜在杭州，她對他說再見時的模樣，他不由收緊手臂，他聲音很低，近乎呢喃：“愛情縱使相逢已晚，但還是愛情，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