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製止被當作妖怪燒掉,需得從速搞清楚她到底是誰。
四目相對。
蘇涼一覺睡到大天亮,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臉,逼迫本身打起精力。
蘇涼對當下處境一頭霧水,隻能見機行事。
“這是老夫人的簪子,公子收好!或許年蜜斯還在等公子,再見到她……”老者把玉簪謹慎翼翼地放在一本書上。
老者麵色沉了沉,攥著簪子出去了。
“哎!不急!不急啊!”白大娘喜上眉梢,明顯這活計有得賺。
“彆人呢?”蘇涼問。這才發明昨夜那位看她不紮眼的老者不見了。
“送我來此,恩典已償。”寧靖放下筆,看著謄寫的經文,“你有兒孫,自去團聚,莫再管我。”
翻開門,內裡站著一個穿著樸實麵龐愁苦的老婦人,挎著籃子。
“走了。”寧靖麵色還是安靜。
蘇涼尚未想好該如何打號召,寧靖看了過來。
蘇涼:……雇人當廚娘?看來很有錢。
聲音真好聽……蘇涼清了清嗓子說,“家裡甚麼食材都冇有,如何用飯?”
換了兩次水,把臉洗淨再看,蘇涼鬆了一口氣。
寧靖沉默半晌後說,“他或許覺得我有。”
“年蜜斯對公子一往情深,不時戴著這支玉簪,定不是她讓年公子交還的!”老者沉著臉說。
老者隻得站了起來,深深感喟,“老奴天亮之前就走,毫不會把公子的奧妙泄漏與彆人。但有些話,老奴不吐不快。公子本領大,若當初情願幫手侯爺,顧家謀反都一定冇有勝算,不至於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了局。老奴實在不曉得,公子到底想要甚麼?”
“那如何辦?”蘇涼覺得起碼溫飽不愁,實際卻很骨感。
謝天謝地,真容還不錯,雖仍顯稚嫩,但五官精美,冇有胎記疤痕,再長開些,定也是個美人。
見蘇涼不說話,白大娘也冇覺奇特,把籃子遞過來,“這是早餐。”
蘇涼雖不知現在麵貌,隻看一雙手,小而瘦,卻生了繭子,左手有燙傷疤痕。
“梁叔給的。”寧靖說。
院子很寬廣,但空空如也。隻是被高高的院牆圍起一大片空位。
等把四塊點心吃完,喝下半壺冷茶,蘇涼隻一個感受,更想吃肉了。熱騰騰的肉包子、炸雞腿、紅燒肉、燉排骨……
蘇涼拔下玉簪,細細打量。
寧靖薄唇輕啟,“梁叔如何曉得,顧家家破人亡,不是我想要的?”
嫁衣料子劣質,針腳粗糙。
寧靖擱筆,沉寂無波的眸子看向老者,“梁叔,你該分開了。”
四間青磚瓦房,昨夜寧靖和蘇涼彆離住的中間兩間,最左是柴房,最右是廚房。柴房裡堆著已被梁叔劈成柴火的喜轎。
不管是不是反賊,跟她拜堂那位,絕非平凡人。
天氣將明,老者揹著一個承擔,站在門外,沉聲道,“老奴這就去了,公子千萬保重!昨夜拜堂隻是權宜之計,不作數的!那村姑趁早打發走,冇得屈辱了公子!”
冇米冇麵冇菜,也冇做過飯的陳跡。
嫁衣太長,下襬臟了,拿刀割掉一截,袖子挽起冇放下。
老者神采震驚,久久不語。
水麵映出巴掌大的小臉,塗得紅紅綠綠,蘇涼很無語。她竟頂著一臉劣質顏料睡了一整夜,俄然能瞭解那老頭為何嫌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