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再回溯到一年前,也就是天寶元年,四十二歲的李白,帶著半生的遊曆與滿襟的抱負,由人舉薦來到長安。相傳李白進宮朝見那天,玄宗慕他才調,竟“降輦步迎”,又“以七寶床賜食於前,親手調羹”。當玄宗問到一些當世事件時,李白亦成竹在心,對答如流。玄宗大為讚美,當即就讓李白供奉翰林院,職務是草擬文告,陪侍天子擺佈。凡有筵會郊遊,必命李白侍從,賦詩紀實,以絢麗筆墨傳播萬載。
愛的就是那滄桑的焦骨。焦骨之上,花開得更加的豔異。“姚黃”,“魏紫”,“二喬”,“趙粉”,“丹爐紅”,“綠玉,“水晶藍”,“藤花紫”,“夜光白”……目炫狼籍,都是浩渺而壯闊的美。牡丹也熱忱,不埋冇,不閃躲,帶著生滅由之的派頭,綻放了,還綻放,總綻放不敷似的。像一個熱戀中的女子,驚人的貴氣裡,帶著非常的天真。你要甚麼,我都給你,這怒放給你,這花香給你,這山山川水,人間光陰,我給得起的,給不起的,都給你。那貴重的情義,像天上掉下來的金,彆奉告我你不要。
――《清平調*其二》
人間花草千百種,如同感情千百種,冇有誰能夠相互代替。你寫不了我的詩,我也做不了你的夢。比方芍藥與牡丹類似,又同屬一科,但仍然不成堆疊。乍一看,牡丹和芍藥還真是難分,但細心來看,還是分歧的。牡丹的花瓣,更靠近絹狀的本質,花冠離葉片近,貼枝而開。芍藥花瓣上則有油光質的表層,花枝如草莖,高而招展,軟而滑嫩。牡丹花枝是遒勁的,衰老的,像被火燒過一樣,而芍藥,如何能叫枝呢,如何能叫骨呢,如何能叫花樹呢,那頂多就是莖,再細一些,就成了蔓了。
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
因為,這本就是俗世。
說那李龜年奉旨飛騎,趕緊出宮,去翰林院宣召李白學士,可李白去酒坊裡吃酒去了。李龜年立即拿了李白的冠袍玉帶,回身至市中沿街找尋。過了好久,才聞聲街邊一座酒樓上,有人大聲狂歌。定神一聽,那人恰是李白。進了酒樓,隻見那李白學士已經吃得酩酊酣醉,手中還持杯不放。李龜年上前大聲說道:“奉聖旨立宣李學士至沉香亭見駕。”李白全然不睬,念著“我醉欲眠君且去”。便昏昏欲睡。見此景象,李龜年隻要請人將李白扶上馬背,入宮而去。到得五鳳樓前,有內侍傳旨。賜李白學士走馬入宮。李龜年在頓時給他穿上冠帶袍服,倉促忙忙走至沉香亭,纔將李白扶下了馬。而李白已經醉到了極致,底子不能朝拜。玄宗命人拿了紫氍毹毯,鋪置於亭畔。讓李白稍作憩息。厥後,楊貴妃令人取來池中之水,給李白噴麵,他才醒來,微微展開眼睛,冷不丁見是禦駕,立即掙紮俯伏於地奏道:“臣該萬死。”玄宗遂賜座給李白,又差人去製醒酒湯。吃畢了醒酒湯,玄宗對李白說道:“本日召卿來此,彆無他意。隻為這牡丹花開。朕同妃子賞玩,不欲複奏舊樂,伶工停作,隻待卿來作新詞耳。”李白卻還要喝酒,對玄宗說:“酒渴思吞海,詩狂欲上天。臣妄自稱為酒中仙,惟吃酒醉後,詩興愈高愈豪。”藉著酒力,李白喚來了寺人高力士為他脫去皂靴,又請楊貴妃為他磨墨。酒儘詩出,揮筆即成新詩三章,乃《清平調》三首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