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任群芳妒_第150章 元月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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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玉武哥哥身上的傷疤,不比段越珊少,但落在緊緻的肌肉間,竟不感覺丟臉。而越珊表姐的這些,像從烏黑皮膚中無端脹裂出來的,看起來總有些駭人。

可他看他的小王妃很果斷,一隻手叉著細腰枝,是氣鼓鼓的敬愛模樣。

承鈺內心“格登”一下,見他切近了,忙說:“可這是在街上呀。”

萬幸她能守在他身邊,他不是孤身一人,她要陪著他賭完這局,不管要幾年,幾十年,也不管最後結局到底如何。在他開城門,從萬軍中救下本身的那一刻,她的身心早就交給他了。

本來還怕丫環照顧不好,冇想到到屋裡一看,懷縝表哥竟一向守在她床邊,衣不解帶地給她擦臉喂水。

若不是二叔厥後趕到,他現在恐怕也不成能安然無恙地坐在這兒了。

陸玉武想哭,但是哭不出來,哀莫大於心死。這場冗長艱苦的複仇路已經走了一年了,兜兜轉轉,他除了占下一座北平城,大仇為報,都城為奪,丟了萬餘兵士的性命,現在還把二叔的命也搭出來了。

承鈺氣結,打了下她的肩,“你不在乎,萬一懷縝表哥在乎如何辦?”

“他敢!”段越珊杏眼一橫,暴露凶凶的小眼神。

他記念起疇前在漠北趕殺匈奴的日子,當時候祖父還在,二叔常被責備,不兵戈的日子,他每天騎了馬和將軍們打獵,射箭。每一次的出戰都是為了保家衛國,問心無愧。

承鈺哭笑不得。除夕返來時,越珊表姐因為中的箭上淬了毒,服了藥一向昏倒不醒,燒也不退,她當時跟著玉武哥哥籌辦喪儀,一日隻能抽出零散的時候去看她。

陸玉武內心也繃著弦,千萬根弦。家破族滅的深仇,為他獻祭了生命的亡魂,赤膽忠心跟隨他的將士……太深重了,即便煦暖東風拂麵,也感覺壓抑堵塞。

承鈺聽他說“好”,內心很歡樂。他走的日子實在太難過了,她想他,每天每天的想,想到最後哭也哭不出來,乾巴巴的想。

“承鈺一個深閨女子也明白,現在的局勢是隻可戰不成退,仗打到現在,已經冇有迴旋的餘地了。我們如果逃了,那二叔不就枉死了嗎?”

大戰期近,從主帥將軍到知名兵卒,內心無一不緊緊繃著一根弦,弦上架了利箭,在等雷雷戰鼓的號令,蓄勢待發。

很多兵士中箭後就一命嗚呼,他才反應過來那些箭矢都是被淬了毒的。孫懷蔚籌辦了大量的火藥送給他,天寒地凍間隻感受陣陣熱浪侵襲。他和段越珊帶兵決死抵當,段越珊身中數箭,幾次差點被活捉。

他笑得無所謂,回身叫內裡的車伕儘管駕著馬繞城轉。轉頭看她時,笑意裡添了分滑頭。“這不就好了。”

懷縝表哥說這事時笑得很暖和:“就算珊兒當時冇拿那把匕首,我也會說喜好的。不過恰是她那把匕首,逼得我說出了內心話。”

三月初,春水淙淙,豔陽高照,北軍穿過山間平原,終究來到南軍地點的夾河,在距敵軍四十裡開外的處所駐紮下來。

車裡光芒陰暗,他看到他的小王妃穿戴一身月紅色繡淡金牡丹花的長裙,內裡罩了件蓮青色夾金線的緞袍,眉眼溫和淡雅,桃花眼中像汪了水霧,迷離多情。寶髻鬆鬆挽就,鉛華淡淡妝成,竟比少女時多了幾分辯不出的明豔嬌媚。

許是疇前整日幽居深閨,這一趟出來,他的小王妃彷彿比疇前活潑了很多。臨行前他擔憂她騎不慣馬,特地備了車,又把之前買回的烏黑駱駝也帶上。成果大多數時候,都是兩人共乘一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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