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穿堂,過了正廳,便走到正房,中間遊廊上很多綾羅遍身的丫環,或端著擺盤,或拿著器皿,來交常常冇有半點響動,連平彤也不由斂氣屏息起來。正房的廊外擺了應時節的花草,掛了色采不一的鳥兒,幾個丫環立在門邊,一看到承鈺便笑嘻嘻地趕著迎了過來。
“立言,你說……”
她家主子是金陵高家的嫡長女,十五歲時嫁給了當時衛國公府的世子孫立言,現在老衛國公去了,高氏便成了高貴的衛國公夫人,亦芝作為高氏的貼身丫環,在國公府向來都是橫著走的。
喝藥不可,陸玉武就搜腸刮肚地想其他體例。巾子沾了酒搭在額頭上,讓平彤用浸了酒的帕子給承鈺擦身子,給承鈺泡溫水澡,不斷喂承鈺喝熱水……不眠不休地看了她三天,到本日承鈺的額頭摸著纔不燙了,並且睜眼要了一碗紅豆蓮子粥喝。
“你真的冇事了?”陸玉武摸了摸承鈺的額頭。
高氏一貫不信鬼神,但這個夢觸及了她的底線,人還未見,薑承鈺已經成了她的肉中刺。喪儀一過,老太太便派了老三去泉州接小丫頭,高氏恰好安插了她的親信丫環亦蘭,想體例幫她把這根刺扔在江裡邊,讓她永無機遇到國公府,見到她的宗子。
莫非這幾日玉武哥哥寸步不離地守著本身?
高氏話未說完,那邊卻傳來輕微的鼾聲。
“嗯,一樣……”
承鈺坐上馬車後,本想悄悄地閉目養神,但一想到頓時就能見到外祖母,又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找平彤說話。平彤則不時翻開車上的布簾往外瞧,嘴裡不住讚歎都城的繁華富庶。
畫舫行了一半路程,到第五日行至峽穀,此時雲開霧散,天清氣朗,太陽被兩岸青山翠樹掩蔽,江麵上非常風涼。
衛國公府,扶搖院。
“你說,母親為甚麼必然要把那小丫頭接來?”高氏問孫立言,那邊卻睡意纏綿,含混道:“母親一貫心疼小輩。”
一場病熬下來,她夏季剛養的一點肉全又耗冇了,一張小臉巴掌大,眼睛更顯得大而水靈,看得陸玉武心疼。承鈺捧著碗吃得香,把陸玉武也看餓了,問平彤要了一碗,陪她吃起來。
“是啊,世孫,您守了這麼久,歸去歇息吧,這裡有我看著女人。”論對薑承鈺的體貼,平彤這個自小服侍薑承鈺的也自愧不如,她犯打盹的時候還瞥見陸玉武睜著眼坐在床邊,對峙給承鈺換布巾。
本日他憑著鸚鵡很得了風頭,是以表情頗佳,晚間喝了兩壺熱酒,返來就抱著高氏要求歡。
孫立行一日也有大半日守在承鈺屋裡,不過發明外甥把除了給承鈺換衣沐浴的事做得差未幾了,他感覺本身待在一邊反而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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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說過的阿誰夢,夢裡的小女人真的和玉武畫像上的女孩兒一模一樣。”
剛把一雙嫩如翠綠的手指泡進熱水裡,孫立行便排闥出去了。他本日提著新得的一隻金剛鸚鵡,到他的紈絝圈兒裡誇耀了番。他這紈絝圈兒大略是從兒時就瞭解的公子哥兒,和他普通或襲了爵位,或在六部隨便哪一部掛了個浮名,成日聚在一起,不是打馬賞花,便是賭牌喝酒,把芳華華侈完了,又來消磨中年。
“夫人,你要的水籌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