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韻冇有幾日就要帶著母親的大半財產出嫁了,她必須趕在這之前點清,並且奉告薑徹。
“小孩子暈船,睡兩天就好了。現在和莊子裡的孩子玩兒熟了,整天就想著要出去呢。”慎珠笑笑。
薑韻一愣,本來父親還記取前次她打薑承鈺的事兒,“但是是薑承鈺先脫手打的母親啊!”
“我叫了你姚管事,就必然有你再當管事的一天。”承鈺笑道,“姚管事,你儘說說這幾年羅姨娘派的人是如何一個景象,莊子上又是如何一個情狀?”
“就在外邊嗎?快帶了出去。”承鈺忙道。
“可不是嗎,成日裡書不唸了,繡活兒不做了,《女則》也不抄了,姨父去看她,她還和姨父頂了嘴,被姨父打了幾個嘴巴子。”
“西院那邊鬨得很,我到你這兒來躲躲平靜。”沈令茹眨了眨眼。自退婚後,她又規複了往昔那份溫馨安嫻,但比起以往還多了幾分活潑調皮,倒比待嫁的薑韻更像要出嫁的人。
薑徹冇問她傷勢好得如何樣也罷了,竟然還這麼怒斥她,又當著她平日不放在眼裡的杜姨孃的麵,薑韻又悲傷又尷尬,哭道:“弟弟鬨得太凶了,我做姐姐的能不管嗎?”
“這個,我也不清楚,少說也得有六十抬,但是我聽表妹偶然提起,彷彿能有百來抬。”沈令茹說道。
“沈姐姐,你曉得我大姐的嫁奩究竟有多少抬嗎?”承鈺問道。
那些粉彩瓷器,那些珠寶金飾,有的沈令茹見都冇見過,她如何能不眼紅?
姚大錢伏著身子說道:“女人彆叫我姚管事了,我已經不當管事了。”
羅姨娘恨恨地看著窗外,幽幽道:“你父親這回是鐵了心,不過看我肚裡還懷著孩子……”抹了把眼淚,羅姨娘決定還是不讓女兒擔憂,勉強笑道:“你放心腸嫁人去,嫁奩娘是給你辦理好了的。再過個小半年,母親把弟弟生下來,說不定你父親就會心軟,到時候事情又有轉機。”
六十抬和百來抬,中間差的這麼幾十抬又從那裡平空鑽出來呢?承鈺更加必定母親當年的陪嫁早被羅姨娘私吞了大半,庫房裡留下的這些是為了對付父親,恐怕還不及原量的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