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畫的她嗎？

月朔這日本來不見客，但近中午，大孫氏倒是來了。承鈺正在暖閣裡看丫環們玩兒趕圍棋，便聞聲外邊孫步玥在甜甜地叫“姑母”。

高氏最想提及的也恰是這事，此時老太太親身問了，她喜不自勝，忙說道：“這幾月探聽過很多人家。淇國公的嫡宗子本年十九，模樣長得倒還不錯，隻是冇甚麼彆的出息，現在隻在戶部混日子。內閣次輔徐大人的小兒子和玥兒同齡，來歲要和懷縝一起插手秋闈，考不考得中還不必然呢，玥兒是非進士不嫁的。兵部侍郎的三兒子前年倒是已中了探花，入了翰林，不過倒是個庶子……”

笑聲愈濃，承鈺笑出了淚花，感慨三舅母賦性坦直純真，就是快做母親了也還這麼純真簡樸。

見高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大孫氏內心偷著樂：讓你心腸恁的暴虐，竟然想下毒害死我的將來兒媳婦，母親如何不讓大哥休了你？大過年的，見了你都倒黴。

固然不讓她管內院，但孩子的婚事還是得父母做主。

大孫氏把信給承鈺，又拿出一個織金荷包，說道：“這是和信一起寄來的，你表哥說是給你的新年禮品。也不曉得是甚麼，還不準我翻開看呢。”

“也不是非得要進士……”高氏忙改口道，“公侯王爺天然更好。”

一覺睡到五更時分，平彤和繡桃來喚她起床。承鈺換好衣服出門時，院子正中的火盆裡正焚著鬆柏香，百合香。

玉武哥哥和二表哥差未幾年紀，二表哥還在長身材，玉武哥哥天然也在長，並且十五六的少年郎，長個兒的速率是驚人的。現在二表哥的鞋子冇穿多久就分歧腳了，玉武哥哥返來後恐怕也穿不了那雙靴子了。

大孫氏笑著拍拍承鈺的頭，垂憐地說了句：“我們鈺姐兒要快些長大呀。”

盧氏聽承鈺這麼一說，本身也感覺好笑，掩著嘴啐道：“就你這丫頭嘴貧不饒人。”

本來他想要曲水紋。

女人們看著賞心好看，大孫氏因為兒子還遠在漠北的落寞也被沖淡了幾分，此時府中女眷都聚在這兒，她拿出籌辦好的金銀稞子，作壓歲錢發給小輩們。

第三張畫是……承鈺呆了呆。

女眷們一起在花廳用午餐，承鈺已經冇太大的感受，因為老太太為了給她養好身子，這些日子把過年才端上桌的菜給她嚐了個遍，傳聞都是做工極邃密煩複的菜式，比如兩天一小頓的佛跳牆，還比如三天一大頓的罐煨山雞絲燕窩。

“姑母，您還冇誇我呢。”孫步玥在一旁不滿道。明顯是她先瞥見姑母的，如何姑母不起首來和她說話呢。

往前麵翻，滿是她在繡鞋子，不過行動略有分歧，或在穿針，或在引線，而畫到最後，那雙靴子也繡好了。

第三張畫是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女孩兒，坐在繡墩上手裡拿著雙做了一半的鞋子，正低頭繡得當真。

午餐後，大師又坐著喝了會兒茶，各自回屋睡中覺，大孫氏等人都散了，才拉著承鈺說道：“這是你表哥給你寄的信，之前就先寄到王府的，說要比及正月月朔這日給你。”

大孫氏不管高氏，又去和二嫂弟妹，幾個外甥女談笑，高氏坐立不安，喝了兩口茶想平複情感還給嗆了，麵色訕訕，最後找了個藉口告彆拜彆。

得，哪個都配不上她家閨女。

想了想，承鈺靈機一動，俄然把畫翻到第三張，按著紙張快速地翻動起來，詫異地看到一個持續的畫麵：畫中女孩兒一針一線地繡著，靴筒越做越高，最後做好了，是一雙繡有曲水紋的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