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立行被說得臉頰一紅，抬眼瞥見承鈺在瞅著他笑，便伸手捏了捏她的麵龐子。

“顧女先生人很好，她教我們唸詩，下午又練書法。”承鈺把碟子裡的點心各嚐了一遍，一圈吃下來，肚子也給塞得飽飽的。

“老爺下午喝了酒返來，這會兒還在屋裡睡著，如何也叫不醒。”高氏曉得老太太一貫寵溺宗子，不管帳較這些。

承鈺還想聽聽厥後如何樣了，老太太卻欲言而止，笑了笑，說道：“厥後便有了你三孃舅。”

“疇前在泉州，有位嬤嬤會蜀繡，她就教了我一些。”承鈺道。

“三舅母是不是有小寶寶了？”承鈺問道。

嗜睡？莫不是有身孕了？承鈺記得宿世她有身的幾個月，向來就冇睡醒過。

老太太便擱下不問，她曉得高氏最好麵子，如果在小叔子麵前丟了臉麵，觸怒了她，還不曉得如何鬨呢。

“嗯，還好……”承鈺想了想，外祖母既然問起孫步玥，明顯還不曉得明天上午女學的事情，如果現在她說了，萬一高氏成心坦白，那孫步玥豈不是更要仇恨她。但紙始終保不住火，若顧女先生親身來找外祖母說了此事，外祖母恐怕又得怪她決計坦白。

“你先去吧。”對高氏丟了一句，老太太便看向三兒子。

承鈺學的是蜀繡，本來府上教女紅的章徒弟善於蘇繡，但因為孫涵的繼母是蜀中人，宿世承鈺奉養她幾年，耳濡目染，也喜好上了針腳整齊，緊密溫和的花鳥蜀繡，以是老太太特讓高氏找了位善於蜀繡的繡娘來教她。

說完繡芙連同身後的丫環，一人手中捧著盤點心，往炕桌上擺。

老太太眼角含笑，幾十年風塵沉澱的影象，便如沏得釅釅的茶，入口貧寒，過後纔回過甜美來。“我當時候年紀尚小，手也冇甚麼力量，抄得兩手痠痛，你外祖父便偷偷跑來要替我抄。”

老太太聽了非常活力，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桌子，就要讓繡芙把高氏找來。

到吃晚餐時，看著桌上豐厚甘旨的菜肴，承鈺卻實在冇了胃口，下午的點心還在肚裡。老太太仍逼著她喝了碗魚片粥，最後承鈺不得不給老太太揭示她鼓起的小肚皮，老太太這才歎了口氣，臨時放棄本身的餵食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