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工廠裡少說有幾十個細弱龐大的酒桶,高度和直徑都足有十幾米。每隻酒桶的邊上都有黑鐵樓梯,幾十架黑鐵樓梯再往上被間隔酒桶頂端五米擺佈的黑鐵走廊連接著,構成了一座形狀奇特的黑鐵立交橋。細心看的話,能夠看出內裡的工人分為兩種,大部分戴著口罩的賣力勞作,少數幾個不戴口罩的在高高的鐵架子上來回走動,模樣像是監工。即便大多數工人都戴著口罩,扮貓也能看得出在這裡事情的大部分是半白的螻蟻人。他們或是手和胳膊上,或是臉上都還殘留著一塊塊普通皮膚的色彩,像她如許還是普通膚色的人也有幾個。
他們進入冇有門的房間。固然具有效鹽做成的屋頂,但在麵積和高度上,這個房間遠遠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房間能及的。這個房間如同一個廣場那麼大,有三四層樓那麼高,這裡實在是個烈酒加工廠。無數的酒缸和機器霹雷作響,穿越其間的人們臉上多數帶著一樣的口罩,口罩很厚,內裡彷彿另有夾層,本來濃厚的酒氣在顛末口罩過濾後竟然清爽惱人。扮貓感覺彷彿回到了橘鎮阿誰風雨交集的夜晚,酒氣被口罩過濾後變成了濕濕的氛圍。
“那好吧,她就給你了。”看來這個悄悄說的動靜公然有代價,高個螻蟻人同意以二十五通用幣的低價把有酒癮的女人讓渡出去。
“她會被帶到哪兒去?”
“你如何那麼多廢話?”
“那你說多少?”
“甚麼?給她東西?”高個的螻蟻人感覺那女人就是最便宜的“東西”。
扮貓那戴著鐵鏈的手很不矯捷,她用極力量才把它們彎到腰間的口袋,取出一個麻袋。她儘力掙紮著把麻袋圍在女人腰間,不顧刺鼻的尿液味,用力把麻袋的兩邊打了個結。
“退我五通用幣,這女人……”二手賣主向高個螻蟻人伸脫手。
“太貴了,她甚麼活兒都做不了,酒癮那麼大,活不過一年。”
“哎,如許勒一下就小便失禁,爬不了多久也會摔下來,一點撫玩性都冇有。工廠裡辛辛苦苦賺來的錢會押給她?二十五幣都給你多了!”
“嘿嘿,也不必然會死嘛。”
扮貓的題目當然冇有獲得答覆,但那酒癮女人最後的結局被兩個螻蟻人通過談天流暴露來。
“給她點莊嚴,如果等候她的是滅亡。”在集裝箱裡目睹了那麼多滅亡的扮貓感覺,在這不見天日的一片鹽壁的天下裡,滅亡或許還不是最糟糕的境遇。
“我纔不管。快把她帶走,臭死了。”
“滾!”賣主破口痛罵。
一起冇說過話的女人犯了酒癮:“再給我點,求求,求求你。”她剛伸手拽住高個螻蟻人賣主的袖子,就被一把推開!
“嘻嘻,把她便宜賣給我吧。”剛纔免費給他們酒瓶的全白螻蟻人一向站在邊上冇走,他望著女人,一種令人感到噁心的黏稠液體從他的嘴角流出。
“給你,給你,快走吧!”
“好吧!兩百幣。”
“行了,行了。被買去爬天梯遲早都是個死。啊,真噁心!從速把她弄走!”女人冇穿衣服的身材流出一片黃色尿液,高個螻蟻人立即捂住鼻子。
“螻蟻城!”她現在就在螻蟻城,這儘是鹽壁的處所就是螻蟻城!馬波和切兩年前所議論的處所,阿誰埋冇在地表以下的螻蟻城。固然扮貓早就開端思疑,但當這個詞真的從高個嘴裡蹦出來時,她還是震驚得連身材也顫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