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後他問過秦蒼,這小公子是個甚麼來頭?莫不是身後有甚麼背景,才氣得王爺如此寵嬖?
沈叔心想這小公子脾氣公然古怪,他悄悄地走近了,隻見蘇豈的眼神非常專注,竟像是在記念些甚麼似的……沈叔也算閱人無數,模糊就有了種感受,麵前的這少年是個有故事的人。
老闆出去後冇多久,各式菜肴和點心都連續端上來了,未幾時就擺了滿滿一大桌。趙恒讓秦蒼也坐下,風俗性地給蘇豈佈菜,蘇豈碰到喜好的會多吃兩口,分歧口味的就丟在一邊,很有些可貴的孩子氣。
直奔雅間過分莽撞,這知府也不算太笨,思前想後決定來個偶遇,這還少不了那和月樓老闆的共同――
沈叔恭敬道:“……是。”
這麼磨磨蹭蹭的,好不輕易到了和月樓,卻又出了件事――和月樓前圍了群人,不知在吵吵嚷嚷些甚麼。
趙恒曉得他夙來心軟,就用眼神表示了一下秦蒼,秦蒼會心,上前給那女孩送了一些銀兩。
“不礙事,”趙恒神采淡淡的,讓人辯白不出喜怒,他看了一眼門口,暴露恍然的神采,“這不是尹大人嗎,好久不見。”
這座宅院名為熹園,是趙恒暮年在揚州購置的一處房產,但他來揚州的次數未幾,真正住在內裡的日子屈指可數,是以宅院雖大,卻隻留了王府一個老管事在此看顧。
秦蒼上前去探聽,才曉得本來是有個女孩子在乞討,自言家中有位病弱的母親,急需醫藥錢,但和月樓的店小二怕她在門口影響了買賣,就想把人趕走,這麼一鬨就引來了很多圍觀的人。
“想甚麼呢?”趙恒攬了攬他的肩膀,“走吧。”
那女孩得了拯救錢,連連給秦蒼叩首,千恩萬謝後才跑著分開。人群很快散去,和月樓門口空曠下來,蘇豈卻還站在原地。
“客長要點甚麼?”
“大人言重了。”趙恒放下筷子,盯著尹大人的眼睛道,“本王本日閒遊,還能碰上大人,真是不成謂不巧。”
那兩人此中之一恰是新晉的揚州知府,另一個則是他部屬,這回是探聽到寧王微服前來揚州,想尋機遇晤他一麵;但是寧王住處不明行跡又不定,好不輕易得知他本日要來和月樓用飯,當然不能放過了機遇。
尹大人背上盜汗一下子就下來了,曉得這點把戲瞞不過寧王,忙解釋道:“王爺恕罪……王爺恕罪,下官的確是有事尋王爺,一時心急才……毫不是成心刺探王爺行跡!還請王爺明察!”
飯桌上有一道赤豆元宵,趙恒見了命人盛了小碗擺到蘇豈前麵:“我記得前次府裡廚子做這個,你很喜好。”
俗話說煙花三月下揚州,春季是揚州最美的季候,萬物復甦,朝氣盎然,湖邊煙柳搖擺,陌上瓊花綻放。
沈叔久居揚州,並不清楚趙恒至今未曾娶妃,身邊隻要兩個侍妾,而自從蘇豈入了王府,那兩個侍妾也形同虛設了;隻是在他印象裡趙恒脾氣一貫強勢,能讓他放低了身材去哄勸,車裡的那位必然是非常得寵了。
那老闆驀地一驚,心想這男人的來頭果然不小,見了知府都能坐在那泰然自如,該不會是甚麼都城大官吧?
趙恒悄悄笑了一下,那笑意非常淺,卻愈發讓人感覺深不成測:“既然大人說有事,那不防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