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如許想著,她卻還是態度謙虛恭敬地將那方玉簪花絲帕呈到了莞嬪的麵前。
紅榴見狀從速彌補道:“花繡在了絲帕上,便永久不會乾枯,日日花開如初。”
紅榴也不曉得是真怕還是假怕,嚇得跪在地上,頭伏得低低的,嘴裡直喊著:“莞嬪娘娘息怒,奴婢甚麼都不知情!”
“本日晌中午,公主的儀駕路過翠微宮門口,恰好聞聲了娘娘在為枯死的玉簪花悲傷,奴婢手巧,特地為娘娘獻上一點情意。”紅榴明裡暗裡,都將昭陽公主拉了出去。
“半點宮規宮律都冇學過,就直接帶進宮裡來了,這公主也是越來越冇端方了。”莞嬪美人目轉了轉,說話的時候緊緊地盯著紅榴的反應。她可不感覺,昭陽會派一個婢女來向本身示好,多數,是這個婢女想重新找一個主子罷了。
“你藉著送絲帕來見我,又狀似偶然地說出是昭陽讓聖駕改道,你說,你所求為何啊?”
莞嬪就算再恃寵而驕,也不會明麵上看輕昭陽公主的侍女,她悠悠地轉過身,暴露一張清麗脫俗的麵龐。
“回稟莞嬪娘娘,昭陽公主說娘娘喜好玉簪花是因為睹物思人,奴婢想討娘娘歡心,才自作主張來送絲帕的!”
紅榴眼睛尖,起家後當即去扶了莞嬪在椅子上坐下,在她身邊和順答道:“奴婢本來是墨王府的婢女,因出世在淮南,昭陽公主剛好想吃淮南的點心,就向墨世子討要了奴婢。”
紅榴看了她一眼,又敏捷地低下頭去,心想本來皇上的寵妃就是長這個模樣的,也冇甚麼與眾分歧的,不過是衣裳金飾襯的人美罷了。
“看你麵熟的很,本宮竟感覺向來未見過。”莞嬪抬了抬手,表示跪著的紅榴能夠起來了。
牆角安排著一個半人高的甜白釉細頸花瓶,藐小的瓶頸剛好能插下兩隻潔白的玉蘭花,恰到好處的清爽高雅。
她臉上始終帶著半分高傲的笑意,讓人覺得是在為本身主子的受寵而對勁。
不但是個手巧的,嘴巴也甜,莞嬪不由很多看了紅榴兩眼,這才發覺她身上穿戴的並不是宮裡的裝束,倒像是個高門世家的大丫環。
紅榴低聲道:“公主冇端方,提及來也是皇上放縱的,本日回宮時剛好遇見聖駕,皇上問公主六殿下本日在太學府如何講課,公主竟然直接讓皇上去蕙蘭宮問惠妃娘娘去了。”
莞嬪拈花的手在空中頓了頓,嬌聲道:“本宮和昭陽公主素無來往,她調派你來做甚麼?”
“這是……”莞嬪接過絲帕,隻一眼就被那美好絕倫的繡技吸引了,她不由回想起先前在東宮的舊事,神采動容,複又想到另有外人在,因而又收斂了哀痛之色。
紅榴麵色大變,這才暴露惶恐的神采,本來莞嬪早就將她看破了,事已至此,她隻能搏上一搏了,大不了死了也要拉卿千璣墊背!
殊不知,一旁的莞嬪直接將桌布一扯,桌上的茶具連同糕點一同摔落在地上,右手緊握成拳,斑斕的眼睛因為痛恨而眯成了一條線,“本來是她!”
“你不知情?”莞嬪伸出一隻手,抬起了紅榴的臉,丹蔻指甲從她白淨的臉頰上劃過,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