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騫茫然的看了她一眼,並未對與這位白叟家有多大戒心,隻是尚未從麵前這一幕回過神來,隻訥訥的點了點頭,慢吞吞的褪下外衫。孟湘點頭稱謝後將外套披在秦紅藥身上,輕柔的按住蕭白玉撐在她腰間的手臂,道:“玉兒,我來扶著秦女人,你去送徐門主回刀劍門營地,免得路上再出不對。”
蕭白玉默不出聲的看著她,臉上的神情如刀削斧劈,堅固而冰冷,隻要那眸中一閃而逝的搖擺星光另有一絲溫度。她眉心有些沉重,開口道:“現在你能夠讓他們走了。”
秦紅藥搖點頭,咬緊下唇道:“我們走不了,”她環顧了一圈茶坊,抬起下巴表示了一下後廚:“去後廚尋大蒜來,越多越好,能找到酒罈更好,我們此次就來個火燒金屍!”
觸碰到才知秦紅藥的後背衣衫幾近被盜汗濕透了,緊緊的貼在她背心,兩場打鬥下來應是痛極了。蕭白玉抿了抿唇,瞧了一眼本身刀上並無血跡,曉得方纔隻是劃破衣衫並冇有傷及皮肉,但無可按捺的,一股鈍痛緩緩滲入血骨當中,似是生鏽鈍拙的菜刀在幾次拉扯切割。
她邊說邊扯起裙角,低頭看了看本身左腿,簡易的夾板公然已經散開,淤青更深,都已不能說是紅腫,乃至有汩汩鮮血湧出,大抵是斷骨刺破了皮肉,腳筋必定是被刺傷了,本來還能靠右腿虛虛的站著,現在是半分力都用不得了。蕭白玉聞言也偏頭看了一眼,隻是傷勢太慘烈看不得第二眼,旋即就挪開了目光。
徐騫一愣,正要接話,忽聽幾聲脆響,秦紅藥手中的長劍隻是平常兵器,又如何能抵得過殘月彎刀之鋒利,這般負重已是極限,撐不過半晌便在彎刀上斷成數節。秦紅藥身子一閃,直直向前一衝,胸口鮮明迎著刀尖撞去。
兩人目光交彙半晌,秦紅藥必定的點了點頭,她眼中的平靜安靜讓蕭白玉心神極穩,反手將彎刀遞給她,確認她能撐著彎刀勉強站好,回身便衝進了後廚。
孟湘輕咳一聲,接話道:“秦女人天然還要同我們一道去黃巢墓,隻不過攻守異地,這一起不知另有多少修羅教策應她,脅她一起省了很多費事。”
“誰來了?”徐騫問了一句,身子卻下認識的一抖,一股寒氣已經席上脊背,根根汗毛建立,就像一團黑影已經完整覆擋住這個茶社。
蕭白玉本不想在未到手之際就透露行跡,要曉得武林當中垂涎閻泣刀的人成百上千,她已親眼目睹多少武林樸重為了武學神兵反目成仇。隻是現下環境實在危急,即便秦紅藥在手,難保修羅教教主不會俄然發難,那位教主技藝真可謂高深莫測。
“白玉,它們又來了。”秦紅藥嗓音有些沙啞,語氣卻詭異的非常安靜,彷彿已知她們這回無處可逃。蕭白玉立時就明白她說的是誰,定是那些金屍尋著她們的氣味一起追隨至此,而她們又在此地擔擱太久就被堵在了這茶坊中。
徐騫眨了眨眼,思疑本身是不是看漏了哪招,兩人過招太快,他底子冇有看出她們是如何對峙起來。她們招式一頓,方纔的威壓總算散了,孟湘如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凝睇了蕭白玉半晌,悄悄歎了口氣,垂下視線一語不發。
她剛要開口,秦紅藥卻俄然撐著她的手臂站直了身子,側耳聆聽半晌,眉頭皺的死緊,握著她手臂的手指垂垂收緊。蕭白玉內力冇有規複完整,並冇有聽到甚麼異響,反倒是瞥見她立起家後衣衿款款敞開,忍不住脫手將她披在身上的外衫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