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殘月彎刀在手,斷掉的就不但是髮釵了。蕭白玉運功在掌,卻見她略微上揚的眼角掩在垂下的髮絲間,散在腰間的髮尾混亂而張揚,竟是美的驚心動魄。又想起她三番四次脫手相救,雖叵測用心相互心知肚明,但接下來的幾掌卻也再拍不出去。
這一看倒是心神巨震,眼神驀地固結,她死死的盯著,麵龐緊繃。許是迴光返照,她竟有了力量倚著山壁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此中一具白骨。
這兩段刀法劍法本就基於九華派內功口訣,蕭白玉貫穿起來自是毫不吃力,可一招招使出卻覺一刀比一刀殺意更重。她自小所學刀法雖精美,卻無一像冥河十刀這般魔性深重,狠絕暴虐,招招指人關鍵不死不休。
她低頭打量了一下地上的枯骨,既不見白骨泛黑,也不見有甚麼利器散落在旁,不似被人所害。她猜想道:“不會是你師父被情郎丟棄了便找了個處所自行了斷吧。”
秦紅藥將她體內的劇毒引回本身身上,閉目調息了半晌,偏頭吐出一口毒血,方纔將這毒素清理潔淨。抬眼便對上了蕭白玉冷冷的目光,不帶半分起死複生的高興,乾澀的唇瓣緊緊抿著,麵龐卻垂垂有了赤色。
此話一出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可破他山之石!
“師父既葬身於此,閻泣刀應不遠,你去找啊,救我何為。”她尾音節製不住的上揚,帶著絲絲痛恨,似是在恨她冇有就如許讓本身隨師父而去。
秦紅藥拋棄手中隻剩一截的枯枝,席地而坐,她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表示另一人也坐過來。她撩起額間散落的發,問道:“你們中原武學都這般奇特麼,共死倒還好說,兩人交兵如何同生?”
秦紅藥反手將殘月彎刀遞迴給她,本身隨便撿了一根枯枝,輕巧的挽了一個劍花。蕭白玉反手將彎刀纏在腰上,也撿起一根枯枝,兩人便在狹小的石室內對練起來,騰挪閃避衣袂翻飛,出招俱是遊刃不足。
她不再接話,隻悄悄的跪坐在骸骨旁,方纔巨震的心神穩定了下來,已不肯就這般等閒的死在山洞中。師父死因不明,閻泣刀又不知所蹤,九華派也在等她執掌,她毫不能留步於此,當下便細心核閱著這間石室。
秦紅藥也俯身來看,順著刻痕唸了出來:“冥河十刀,天王七劍,刀劍交叉,同生共死,可破他山之石。”
“但你刀法狠絕,清楚要致人死地,隻是被我劍招化解,若放在彆人身上那定不知多了幾個血洞穴了。”秦紅藥掃了一眼滿地枯枝,雙手撐在地上,慵懶的仰起家子。
哢嚓一聲兩人手中的枯枝又同時被折斷,地上已經散落了無數折成幾截的樹枝,兩人已不知對練了多久,在山洞中也不知內裡過了幾時候亦或是幾日。
秦紅藥用手指抿起鬢髮,舌尖探出紅唇,頂開了黏在唇上的幾根青絲,神態妖魅而陰冷。她輕笑幾聲道:“若旁人這般對我,我會叫他死於萬般折磨下,可我卻不殺你,現下活著對你來講纔是最大的折磨,叫你在永久冇法報仇的痛恨中死去。”
亮光如同潮流般伸展了整間石室,蕭白玉眯了眯雙眼,目光落到了地上兩具枯骨上。
蕭白玉忽地坐直了身子,聽她這麼一說心下驀地腐敗,她點頭自語道:“不錯,正巧被你化解了,以是刀法劍招分不出凹凸。與其說是擊刺對方迴護本身,不如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