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孤注擲溫柔_第2章 戲言/隻那一朵,便叫他覺得如過千山(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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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婉凝一聽,趕緊攥緊了手袋,便要跟他出來,那衛兵仍踟躇著不知該不該放行,霍仲祺在他肩上一拍,笑道:

霍仲祺跟他熟慣多時,也不辯駁,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坐,腿便擱上了茶幾,“我去玉堂春還不是為了你和四哥的事?不過,不瞞你說,這個嬌蕊呢,確切……嗯……確切……阿誰,很有過人之處。但話說返來,你我兄弟一場,你若喜好,固然開口,哪怕赴湯蹈火,我也毫不皺一皺眉頭,不管勝利成仁,老是如你所願就是了。”

“霍參謀請說。”

“霍參謀。”衛兵的聲音再度響起,霍仲祺趕緊斂住心神,輕咳一聲,笑著說:“如何回事?”

“介弟身陷囹圄,顧蜜斯的憂愁之情,霍某天然明白。隻是,如許的事情如何讓蜜斯單獨馳驅?”

一唸到此,霍仲祺暗笑一聲,正容走了疇昔。

大家都說等,可旭明卻等不得了。兩個禮拜前安琪父親那邊托了極大的情麵,才讓她進積水橋監獄去探了旭明。才十四歲的孩子,頭一次跟著學長們上街請願,哪見過這類陣仗?唬得他隻會說:

這一句正說中了霍仲祺的苦衷,汪石卿見他不語,接著道:

幾近要嚇出病的模樣,現在又過了十多天,更是不知如何了。

陸軍總部的屋子原是前朝宰輔退養以後的大宅,半西式的修建園林,草木碧綠當中又有迴廊,所過之處,不時有人跟霍仲祺熟絡地打號召。

“石卿,我們早晨去明月夜用飯吧,叫上茂蘭他們,我請。”霍仲祺離了顧婉凝,便轉進了汪石卿的辦公室。

霍仲祺趕緊擺手:“彆彆彆!萬一四哥說不放,那就一點轉圜的餘地也冇有了。”

正在辦公桌前擬電文的汪石卿一見是他,放下筆道:“霍公子可真是稀客!這些日子參謀部和陸軍部,上高低下都忙得一鍋粥,偏隻要霍公子能忙裡偷出閒來,摘了玉堂春的頭牌花魁嬌蕊女人。你不在和順鄉裡清閒,到我這兒來乾甚麼?”

“姐姐,你問問他們甚麼時候放我出去?學長們本來都說不過是關兩天,吃得差些,大師在牢房裡還能唱歌朗讀,聯歡會一樣關兩天就出去的!兩天就出去的!”

顧婉凝便停在門口等他,沉默想著苦衷,等了一會兒,俄然聞聲靠窗的一個軍官對著電話裡說:“四少明天用的車牌是2617,他們冇有告訴你嗎?”

顧婉聆聽了微微有些驚奇,她固然不大認得那些軍銜標識,但這年青人看起來不曉得有冇有二十歲,陸軍總部如何會有如許年青的參謀?當下答道:“我叫顧婉凝。”頓了一頓,又彌補道,“舍弟是彙文中學的門生,叫顧旭明。”

麵前這個女孩子不過十五六歲年紀,一雙翦水明眸望得貳心頭一顫。微涼的陽光透過班駁樹影迤邐下來,在她眉睫間跳出點點光暈。通體牙白的淨色旗袍直懸到腳踝,細細滾了淡綠的緞邊,襯著她瑩白剔透的膚色――叫他突然想起多年前,和父親一同去餘杭的茶山,暮靄當中一山翠綠,他離了父親和侍從,獨安閒山間奔馳,卻倏然停在一株茶樹旁――滿目濕漉漉的濃綠當中,鮮明開出了一朵白茶,晶瑩輕潤,無聲無息,隻那一朵,便叫他感覺如過千山,少年苦衷竟有些鬱鬱起來。

“姐姐,前天早晨劈麵一個犯人死掉了,被幾個兵拖著走……有個犯人打得一臉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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