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飼龍_第七章 生病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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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瑉伸手接茶,手指卻微微顫抖著,手裡的茶杯收回了格格的聲音,趙樸真看得心驚肉跳:“殿下,您是不是病了?”

這一曲並冇有多長時候,趙樸真又冇有學過,也聽不出此中妙處,隻感覺一種凜然潔淨之意,這個煞神,常日裡說話神情老是有些冷,沉默的時候多,但是操琴起來,臉上神情卻有一種難以形貌的神韻,給人一種沉鬱溫和之感,叫人差點忘了他當初要殺她滅口。

花菀誇大地歎了一口氣:“玩玩就好,彆當真了,辛苦得很,我看操琴的姐姐,手指都出血了還要彈,彈得不對,徒弟拿起戒尺劈臉蓋臉地打!還常常不能用飯,不準睡覺的,彈得好不好,都是徒弟說了算。”她又伸了伸舌頭:“幸虧我學的是蕭,徒弟對我也好。”

李知瑉輕笑了聲,眸子子黑黝黝的:“本日萬壽節,這時候傳太醫,不是給陛下添倒黴嗎?”

趙樸真忙道:“跟著殿下的人在那裡?讓他去請太醫吧?”

最後他勉強起家進宮,一早去過太廟,一站就是幾個時候,又跟著宗室、皇子們一同業禮賀壽,又一整天的繁文縟節下來,他口乾欲嘔,胸中沉悶,頭也模糊作疼,眼看筵席一時半會還冇散,再在又悶又熱的宴席上,他隻怕本身要吐出來失態,隻得說本身醉了,起家出來,無處可去,隻能往內藏嫏嬛書庫這邊來了。

跟著他的人,冇一小我敢在冇有太醫開方,冇有皇後叮囑的環境下,讓他用藥的,現在這個蠢丫頭明顯曉得本身是皇子,還敢給本身吃來源不明的藥,真的是……狗膽包天。

花菀道:“徒弟待我好,不會害我的,宮裡不早點籌算,事情臨頭就來不及了。”說完又剝了一顆毛豆道:“這個傳聞用茶葉一起煮最好吃,可惜聖壽節,禦膳房那邊的小壽公公不得空。”

兩人又說了幾句,花菀看著天氣感覺宴會要結束了,徒弟要散場了,便和趙樸真告彆了。

李知瑉悄悄咳了聲,勉強喝了口茶道:“無妨,招了風寒,有些發熱罷了。”

趙樸真曉得花菀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也順著道:“前邊不消你去吹奏嗎?”

李知瑉看了眼中間恰是本身前次來看過的《雪中芭蕉》,伸手悄悄挑了下那琴絃,琴絃顫抖,收回了幽幽有點發澀的聲音,睫毛下垂,神情暖和冷酷,彷彿不太歡暢,趙樸真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卻看到李知瑉俄然道:“雪中芭蕉是嗎?”說完也不坐下,隻是站在那邊,兩手放在琴上,流水普通的琴聲便響起了。

趙樸真有些寬裕:“就是粗粗看看,認個宮商角徵羽。”

趙樸真道:“你年紀還那麼小,你徒弟說這個是不是太早了,再說你徒弟比你大那麼多歲……”

一曲罷了,李知瑉兩手卻仍按在琴絃上,頭微微側著,趙樸真卻覺出不對來,他臉上紅得彷彿過分了些,額上也出著汗,眼睛也微微有些渙散,趙樸真謹慎翼翼問道:“殿下要喝口茶嗎?”

趙樸真道:“……就是看書庫裡好些樂譜,有點獵奇,不曉得這樂譜到底有甚麼成心機的處所。”能讓阿誰煞神一看就看好久。

但是總而言之,能想體例出宮最好了,本來想著在書庫裡跟著顧姑姑混到放出宮的年紀,現在看來還是要早作籌算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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