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夫人緩緩鬆了一口氣,輕聲道:“彼蒼保佑。”
“接臨汝長公主的宮人已經到了,護送的報酬禤海堂將軍,同時來的另有公孫國師,說是為觀音奴看了診,每年春季,觀音奴都咳嗽喘得短長,看了那麼多良醫,也都說恐怕唯有當年的鬼殺神醫能治,不然怕是活不到成年。真兒,是時候做決定了。”
趙樸真替觀音奴蓋被子的手一頓,那一夜,他竟然在?真的這麼看重這個孩子嗎?
李若璿放聲大哭,滿身換了素服:“母後!母後!是孩兒不孝!是孩兒不孝啊!”她雙眼幾近泣血,哭得暈厥疇昔。
公孫鍔微微一笑:“無妨,娘娘不信旁人,總要信鄙人纔是,都是老熟人了——當初,太子還是我接生的,當時候娘娘也很有幾分凶惡啊。”
“貴妃和德妃,都是從一品,名義上貴妃彷彿更貴一些,但你在她跟前,連施禮都不必,乃至可和她分庭抗禮,又有後代在,還封了白家為侯,這是舉高你的出身,宮裡、臣子,起碼麵上冇有人敢輕賤你,已算是用心良苦。”
“上官筠冇有被俘虜,城破之時,她藉著上官族的護佑逃掉了,冇有跟著天子去江寧,而是就近暗藏了下來,並且她流亡之時,還帶上了齊王殿下。此次秦王即位,上官謙持續任右相,宋霑任左相,公孫鍔為國師,上官麟也被封為大將軍,大家都覺得上官筠作為元妃,又有護佑齊王的功績在,必定會被封皇後,冇想到倒是後位虛懸,隻封了上官筠為貴妃。”
以後會戰數次,秦王調了一支非常強大的水軍,逼近江寧,赤紇和青蕃本就擅馬戰不擅水戰,看討不到好,便放棄了江寧,雄師西行,將俘虜一起押送向西,傳聞沿途吵架熱誠不休,有很多臣子並女子他殺。慕容延派了使者給秦王,討取钜額贖金。
一旁應夫人看到說到她這幾年的憂心之處,已是接了口道:“冇錯,我一向說著,莫要過於憂心,兒孫自有兒孫福,現在既有公孫先生診治,你且放寬解懷,好好養上幾年,將身子養返來纔是。”
次年春季的時候,在洛陽剩下的群臣,擁立了秦王即位,改元建昭,尊被俘虜的李恭和為太上皇,李知璧為楚王。
趙樸真隻不說話,公孫鍔將醫囊放在本身輪椅上,笑道:“臨行前,皇上有口諭給我,此行不但要給公主看診,還要給娘娘看診,又叮嚀,如果娘娘不肯進宮,就讓仆留在此處居住。彆的又有宋先生捎了句話來給娘娘:說非常馳念娘娘做的飯菜,不知何時才氣吃到,想來還是我們兄弟倆比較有口福纔是——另有禤海堂禤將軍,他這些年建功很多,現在也是帝都冉冉一顆新星,皇上在都城賜了所宅子給他,年內就要結婚,新娘子但願能獲得娘孃的主婚呢。”
趙樸真昂首驚詫:“新娘子——我熟諳?”
應夫人看了眼仍然冇有說話的趙樸真:“彆的有旨意,封潛邸侍妾白氏女所出宗子李正聿為皇太子,次女為永壽公主,而白氏女,以孕有太子公主有功,封德妃,白素山封承恩侯。”
連應夫人都感喟:“竇雲嵐公然是清流出身,危急時候,大節不失,我雖感覺很不值當,但還是非常尊敬的,就這一點上看,秦王還真是她的兒子,大節上明白。李恭和,就是個貪恐怕死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