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樸真抱著七斤在一旁，七斤親眼看到那隻一人高的老鷹紙鳶被父親從地上放到了空中，詫異地盯了一會兒，然後收回了咯咯的清脆的笑聲。

上官麟一向把這個mm放在手心，兩人在寺院裡脫手，普通的吵嘴不成能，爭風妒忌更不成能，那一日如果上官筠也在寺廟，兩家又對爭論扭打的啟事諱莫如深，那麼――隻剩下了一個能夠，霍柯那小子，企圖介入上官筠。

奶孃笑道：“要擦些茶油的，不然整天漚著臟東西，輕易紅，夫人護理得好，小王爺這滿身皮膚都好得很，可知下了很多工夫，王爺不曉得，外邊布衣老百姓的孩子，冇人管，經常屁股上都漚爛了生了滿屁股的疹子呢。”

李知瑉之前眼裡那點陰霾森冷已經不翼而飛，含笑道：“也是太寵了些，旁人家的紙鳶留著做甚麼，讓下邊人也照著做一個，給七斤也放放倒黴。”

李知瑉卻對氛圍中的味道並不介懷，反而看著在溫水中滿臉笑得喜氣洋洋的七斤更歡樂了：“天還冷，略洗潔淨就好了，彆讓他玩太多，細心著涼了。”

文桐笑道：“是，奴婢這就去說。”小跑著出去，過了一會兒又跑過來笑道：“夫人說了，這上頭的花腔子新奇，她且留著描個模樣下來，再讓人措置了，王爺日理萬機，管這小事做甚麼？”

趙樸真純熟地用軟巾子將捨不得分開的七斤拎出來包裹好，不客氣地批示李知瑉：“把那茶油瓶子拿過來，紅色瓷瓶阿誰。”

李知瑉有些捨不得分開，但高靈鈞這個時候來，應當是有要緊事。

文桐命人趕緊奉侍著李知瑉坐下，邊喝茶邊看著趙樸真抱著的七斤，七斤頭髮已經富強起來，眉毛睫毛也和剛出世時淡稀的模樣不一樣，已經長開來，端倪清楚，竟然和李知瑉大部分類似，雙眼敞亮，獵奇地看著滿天的紙鳶，然後鎮靜地拍著小手掌，也不曉得是誰教他的行動，歡暢的時候還會啊啊的大呼。

趙樸真忙道：“快彆弄壞了，七斤還記得呢，弄壞了我可找不到一樣的來哄他。”

屏風後趙樸真按著正在水中撲騰的七斤，衣衿前濕漉漉的，揚聲笑道：“七斤拉屎了，正給他洗著，王爺不必出去，味兒不大好……”才說完李知瑉已出去，看到環兒看到他出去，忙忙包起那臟汙的尿片：“王爺，這兒臟……”

趙樸真也和孩子一起抬著頭在看紙鳶，眼睛閃閃發亮，笑著說：“好的。”她本日穿了一身新裁好的春衣，銀紅色的衫子上織著桃花，外邊仍披著件銀狐夾襖擋風，轉過甚淺笑的時候，能看到胸前羊脂玉普通的肌膚，七斤也轉過甚來咿咿呀呀著，彷彿在學母親說話普通。

“明麵上隻說老夫人身子轉好，讓王妃從速過來服侍王爺，不過大抵測度能夠是因為上官麟被貶的事有關，安插在上官家的釘子探聽到的有限，隻模糊曉得上官麟打霍柯此事似有彆情，王妃那日彷彿也去了寺廟為老夫人祈福，不過此過厥後上官家封口了，老夫人和上官大人彷彿都為此事找過王妃說話，以後王妃便傳出清算行李，來長安的動靜來，怕是這幾日就要解纜了。”

趙樸真盯著麵前的鳳凰紙鳶，沉默了好久，終究伸脫手，將那紙鳶幾次看了一會兒，悄悄揭開最外層的鳳凰，公然在裡頭看到了一個封得很謹慎的用油紙包裹著的薄薄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