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把本身和孩子往虎口裡送――已經送過一次了，不會再來一次。她發誓。她當初就是發覺到腹中有了這個小孽障，才行險分開，她分開得不輕易，這五年更是不輕易，憑甚麼他一張嘴，她就要和他重新開端？

眼睛展開一會兒，影象方纔漸漸返來，他也不曉得是甚麼讓做了阿誰決定――為了救一個弄潮兒下了水。

女人扭頭就走。

“是我錯了，”蕭良宵反覆了一遍，他緊緊握住柳如言的手說：“是我錯了，是我害死了阿離，如言，我們重新來過。”

現在他說：“她是我的mm”，就要她信他，這能夠嗎？

“不管侯爺信還是不信，”柳如言說道，“幸虧侯爺總算是醒了過來，我去叫大夫出去給侯爺診脈開藥好不好？”

蕭良宵有半晌的心力交瘁，他又昏了疇昔。

又轉頭對大夫說：“費事大夫在外頭稍等。”

五年了！

“不然你為甚麼會救我？”蕭良宵安靜地說，他清楚地記得他醒來的時候，他聽到的阿誰聲音，聲音裡的擔憂和焦心。

她內心有點慌，她也俄然認識到這個究竟，五年疇昔了，橫亙在他們之間。那之前是新婚，滿打滿算也冇有一年。照理來講，他該是早就忘了她，迎娶了貳心心念唸的蕭玉顏――他現在這是甚麼意義？

柳如言也冇有推測蕭良宵抓住她，卻又一個字都不說了，就隻怔怔地看著她，像是想要把她看出個洞穴來。

“不好。”蕭良宵冷冷地說，他鬆了手，仰天躺了下去。這個狠心的女人，他想了她五年，等了她五年，貳內心堆集了無數的話，關於宿世、此生，想要說給她聽，她卻冷得像是一塊冰。

“在夢裡，我們有了一個孩子，叫阿離。”

即便他曉得她受過如何的委曲，他們是去過甚麼――一個幾近完美的孩子――那又有甚麼用，落空的已經落空了。

海潮有點猛，他解開了纏繞他腳的水草，他奮力拖著他從水底上來，然後……然跋文憶變成了空缺，應當是他昏疇昔了，不曉得誰救了他，蕭良宵環顧四周，這是一個相稱簡樸的環境。

她又不傻。

柳如言的神采頓時就垮了下去，她失魂落魄地停了好久，方纔說道：“……是阿離啊。”

兩千個日日夜夜，他都一小我在那邊，聽潮起潮落，看月圓月缺，做阿誰冇法擺脫的夢――她如何能夠這麼狠心！

“啊？”柳如言遲滯地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方纔說道：“玉顏女人……”

沉默了好久，最後是窗外的雲雀響了一聲，打碎了兩小我之間鐵一樣的沉默。

柳如言遊移地應了一聲：“啊？”

“不，不是，”柳如言苦笑，“你我都曉得不是，如果是，她年已及笄，為甚麼還一向住在家裡？”不，不止這個，他們新婚那晚，他被下了藥，然後被請去了蕭玉顏的院子，以後呢，以後產生了甚麼？

柳如言反而笑了：“那就是個夢。”

即便他曉得產生過甚麼。

白綾帳，鬆木床，艾草熏過，冇有效香，或許是小門小戶，救了他，可算是有點運氣，蕭良宵笑了一笑，就聽到一個熟諳的聲音：“都四天了……如何還冇有醒來。”十一個字，就彷彿雷擊。

“你曉得那不是個夢對不對！”蕭良宵的濃眉揚了起來，“你一次又一次地迴避，不就是因為那不是個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