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千夜就將蒼耳落空聯絡一事以及軍中景象詳細彙報了岑白,與澤蘭傳來的動靜無異。
當時鐘離妃帶著修容在洛城安身立命,一天夜裡,一名身中劇毒的黑衣男人偶然之間突入了鐘離妃的內室,鐘離妃觀之是個可用人才,便以差遣十年作為買賣解了千夜的百腸千毒散,此毒甚是詭異,鐘離妃悶得藥房五天足不出戶才配製出解藥。厥後鐘離妃建立暗樓,千夜便任命為暗樓三堂之一的暗害堂堂主。
岑白搭完脈,解開鐘景之的衣衫,看到他肩膀處包裹詳確的傷口,解開繃帶,傷口呈黑紫色,箭矢形成的傷口模糊閃現腐敗的跡象,南耀竟這般暴虐,岑白不經意間暴露一絲怒意。
岑白想著今後還要以鐘離妃的身份回臨安,到時修容白果必不成少會在世人麵前露麵,對今後行事諸有不便,是以叮嚀修容白果前去花容之客待命,帶領千夜奔向青陽南門駐軍之地。
化身岑白公子的鐘離妃進入青陽城,在內城門便有人前來策應。男人玄衣莊嚴,手持一把長劍,臉龐如同刀刻般棱角清楚,身上肅殺之氣甚濃。
岑白公子回身朝千夜招了招手,千夜走上前將醫箱拿給她,站立在她身後。岑白從醫箱裡拿出一個錦盒,翻開後,內裡整齊地擺放著絹布裹著的是非不一的銀針,“元帥莫急,岑白先牢固住少將軍體內伸展的毒素。”說完,便在拉開鐘景之的上衣,暴露慘白但偉岸的胸膛。
洛城是姬夏國麵積第二大的城池,繁華繁世充足,鐘家的祖地便是在洛城,也是蕭氏調派鐘離妃修身之地。
到了目標地,報上了岑白公子的名諱,斯須,便有兵士接引前去鐘景之的營帳。
岑白公子走到床前,這便是哥哥嗎?病容枯靡,麵色慘白,額前虛汗直冒,但卻安溫馨靜的,像是睡美人。不過病容之下還這般漂亮誘人,看來兄妹兩的孃親必然是位大美人。岑白挽起衣袖搭脈,脈象漂泊有力,心律三短一長這般奇特,嘴唇黑裡發紫,彷彿一副中毒之相。
“岑・・・”上官博見岑白公子號完脈,倉猝扣問,但是怕打攪了他的思路,生生住了口。
男人名諱千夜,正屬暗樓暗害堂堂主,乃是鐘離妃一年半之前與死神搶過來的人。
“不知這位便是人稱妙手醫仙的岑白公子嗎?”一聲渾厚矮壯的嗓音傳入她耳中,岑白公子驀地驚醒,差點迷了心性。
營帳前有兩位兵士肅立,岑白公子掀簾入營,隻見一名身材魁偉,氣勢如虹的的中年男人在營帳內焦心的走來走去,裡側床上棉被鼓起,床頭暴露一張慘白幾近透明的漂亮麵龐,額前劍眉緊蹙。床邊有位身姿苗條麵帶麵具的男人,看不清年紀和樣貌,隻餘一削尖下巴透露在氛圍中。
“不錯,恰是老夫。閒話就未幾說了,岑白公子快看看景之這是中了甚麼毒?高傲前日中箭起,景之便昏倒不醒,軍中大夫毫無眉目,隻能先一步禁止住毒素伸展,可無一人能治癒。”上官博歎聲道,眉宇間一抹憂色。
根根銀針時而深時而淺的被插在鐘景之的胸膛上,岑白動手極穩,一看便知是長時候修習了鍼灸之術。
岑白公子不經意間對上一雙溫潤如玉,通俗似海的眼眸,那是如何的一雙眼睛啊,咋一看讓人感到如沐東風,細看之下彷彿本身被深深地吸入出來,落空自我。看似暖和,實則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