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兩人似欲又吵,流光忙安撫,昭晗這才與她唧嚨著趕路。
“他們征兵,你跑甚麼?”
“人家這不是害臊麼…”話是如此說,神態舉止卻涓滴看不出扭捏來,三兩步趕上前與流光並排著邊走邊問,“姐姐,你這是要去哪?”
因著當時己吸出部分毒素,隻需吃幾副藥,又正過腳,多多療養,並無大礙。當晚似有人來看過,流光隻作不知,臉向裡側頭裝睡。
掌櫃在帳薄上添上一筆,卻冇再動,望著昭晗。
“我去安城。我與他不是一起,你跟著我也冇用。”
“有這麼較著麼?”摸摸臉嘀咕了句,她忙回身追上前邊走邊按流光右肩道,“喂,誰說不是等你來著,找的就是你。”
占盧迷惑地望了流光一眼,流光覺得他驚奇於為何會與公府之人牽涉,忙點頭拋清,隻是路遇,偶爾。
“你…”
出村本是不測,這承擔裡的銀錢衣物均為太守府丫頭所送,流光還曾言明返來會折銀交還她仆人。本冇有甚麼,不怕賊偷,就怕人惦記,給她看看倒無妨,隻但願是自個多心了。
昭晗冇有理她,敲著櫃檯叫道:“掌櫃的,給我一間上房。”
怎地就冇一天安生日子,莫非吳人又來偷襲?還是楚…?
“誰說冇用,姐姐你彆不信,跟著你天然就能找到他。”
……
來人頭頂束髮,一身嘻痞少年打扮,流光看了她一眼,扒開她的手移步道:“有何可看,我又不是你要等的人。”
如是過了二日,流光感覺好得差未幾了,腳踝也隻是微腫,就著丫環帶著去告彆仆人。那位十六公子公然不在,九進倒是與她相互客氣了一番,終留不住,送出門去。流光眼裡瞥見前頭帶路丫環裙側的掛飾,而後又想起方纔九進衣裳下襬用青線精繡的雲紋,不由暗歎,太守府果然是太守府,連丫頭小廝們的穿衣打扮都挺是不俗。
幾息之間,昭晗雙腳騰空,雙手撲騰,小臉憋得通紅,卻隻點頭道:“放開,我不曉得你在說甚麼。”
“誒,我說你此人如何回事,你出門都不帶承擔銀錢的麼?”
流光望著占盧拿出大銀後仍舊鼓鼓的荷包,暗自疑慮。
又過一會,流光都怕占盧落空分寸,昭晗會被憋死。正欲上前,這時占盧鬆開手來,昭晗下地,躬身猛咳。好久,才昂首一笑道:“你還問我,不如問問她,看她獲咎過誰。流光,你不曉得吧,臨城外,茶棚後樹林內,我替你們擋住過好幾波黑衣人。本來覺得是對著…十六,冇想倒是爭對你!”
待兩人被人領著上樓進了房,流光再不粉飾,放下承擔坐到床上氣悶,而昭晗並未解釋甚麼,反倒笑嘻著走到桌前拆承擔:“流光姐,借你身衣裳穿穿…”
流光扒開她的手,高低打量著掩口嘲弄道:“你有膽等在門口截人,如何不自個出來找他,莫非,你是偷跑出來的,還怕被人捉歸去未曾。”
眼看快到城門,不知出了甚麼新通示,城門口佈告牌旁滿滿擠著一圈的人,指指導點著群情。昭晗刁蠻率性,嘰嘰喳喳的又素愛熱烈,也不管她願不肯意,拉著流光就想往裡擠。人堆外看不清楚,隻聽得四周的人話說著“征兵”、“開戰”之類。
昭晗一起聒噪,現在竟然還如此天然不問自取,流光再冇忍住,出聲責問。昭晗倒是不覺得忤,嬌笑著討巧報歉,手卻冇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