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一向在那邊傻嗬嗬站著的都庫經,鄭戩問他:“你掌管茶庫,冇有你這裡開門記賬,任誰都搬不出茶來。從明天起便該封庫,你如何情願明天還來?”
都庫經就顯老很多,鬚髮都已經斑白,眸子都有些渾濁。一進門就臉上風俗性地掛著奉承的笑容,渾身高低都透著世故鄙陋的氣味。
見鄭戩橫眉冷對,都庫經也不驚駭,陪著笑道:“上官說的嚇人,這茶本來就該是明天發的,不過天氣晚了不便利。明天來搬,也還是當明天發,有甚麼打緊?”
兵士帶著榷貨務的主事和把守茶庫的都庫經進了官署,向韓綜和鄭戩稟報。
兩個主事帶人出去,韓綜又對鄭戩道:“你那邊勾院也出一小我來,去查明天最後務裡收的茶,都是甚麼時候從那裡收回,數額印記都查清楚,記錄下來。過後我們按著茶引對這幾小我說的話,有冇有情弊當是能有個大抵了。”
這兩人一個沉穩作答,一個裝瘋賣傻,韓綜冷眼看著,一會就曉得再問不出甚麼來。
兩名公吏上來行了禮,鄙人麵站定。
身為天聖二年一甲第三名,鄭戩的官職還不如天聖八年不入一等進士的韓綜高,就如許他還算升職順利的。跟著徐平三年多,韓綜這三年的官職升遷相稱於彆人摸爬滾打十幾年,也恰是因為如此,他纔會對徐平的號令不打扣頭地履行。
鄭戩管下的勾院做的就是審計查賬的事情,他帶了十幾個公吏過來,為的就是此事。
兩人一起道:“稟上官,確有此事。”
鄭戩隻是嘲笑,這主事說的話一個字他都不信。
“朝廷庫藏,你竟然為了一頓酒筵違背規例?”
辦理這些場務的監當官例來都是由三司任命,因為油水多,是都城裡權貴後輩們眼中的肥缺,各任三司使副從上一任就被各路人馬圍著要這些職位。現在監榷貨務的還是任布在任上時任命的,徐平上任以來還向來冇有換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