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的唇角涼涼勾了一下,捧動手中的紅棗湯又嘬了一口,問道:“是統統的族親都會來嗎?另有其他府上的人?”
盤中的珍羞誘人,海蔘湯的香味兒濃烈,鐘意用了一口濃湯,銀勺悄悄在湯中劃過,道:“自上回從寺中返來,已是有好些日子冇有再見過弟妹,弟妹有了喪事,我也未曾親身過來道賀,可真是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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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寧祁那座大山靠在那裡,鐘意的由頭又足,誰能來置喙呢。
鐘意仿若未覺,抬眸看著老太君笑道:“孫媳的身子略有不適,是以來的晚了一些,還望老太君包涵。”
“老太爺的冥壽?”鐘意微微愣了一下,“老太爺的冥壽為甚麼要做新的冬衣?”
雲氏忍了忍,到底冇有問出口去,隻持續讓丫環奉侍著用膳,卻比方纔更是冇了滋味兒。
綠媛點頭,“是。”
襄平侯府給老太爺做冥壽的帖子半個月前便發了出去,是以一到了正日子,侯府的大門前便停了很多的車馬。
再想想這一回府中給老太爺辦冥壽問寧祁拿銀子,寧祁倒是應得利落,卻直接派人將東西采辦了拿上門,一個字兒都冇多掉出來,這鐘意還真有臉歇到這麼晚才大喇喇過來!
雲氏的腔調一如既往地的軟糯,“嫂嫂說的那裡話,嫂嫂那幾日恰是身子不當的時候,祖母也免了嫂嫂前去存候,mm何德何能,就這一些小事,那裡就敢讓嫂嫂過來呢。”
綠媛端上一盞光彩澄黃的湯水,淡淡的棗苦澀味兒飄散。
親冷淡近,實在是一眼清楚的事情,可恰好她卻冇有反應過來,還隻一心敬著底子就不必敬的人,顧慮著底子不消顧慮的事情。
“弟妹如許覺著就好。”鐘意徑直坐下,轉頭看了一眼雲氏,“弟妹也快坐下吧。”
“好了,開席吧。”
鐘意進門的時候,戲台上的戲已是落了幕,婆子領著班主和角兒正往老太君的跟前討賞,女賓已是回了本身的位置上甲等著開席,鐘意一起走到最前麵,在上首的位置下施禮存候。
一曲歌舞儘歡,菜過五味,恰是間歇的時候,鐘意將手中的玉箸放下,揚聲道:“諸位。”
鐘意略沉吟了一下,道:“能曉得要來的人都有哪些府上嗎?能不能弄一份名單來給我?”
鐘意施禮謝了一身,這暖閣中的桌案安排自有章法,便有丫環過來要引了鐘意往她的位置上疇昔,卻不想鐘意的身子一轉,轉而走向了雲氏的身邊。
“給老太君存候。”
寧祁和她至始至終隻稱“老太君”,而雲氏倒是“祖母”,老太君稱她“祁兒媳婦”,而稱雲氏閨名為“湘兒”。
鐘意的雙手捧著紅棗湯碗,發涼的手心從湯碗上汲取著溫度,道:“不是前些日子才向來了本年的冬衣麼?如何還要做?”
雲氏聞言,眼睫微微一動,轉頭看向鐘意,隻等著鐘意說下去要送甚麼禮,可鐘意卻恰好半眼未曾看她。
“謝老太君。”
“諸位,”鐘意道:“本日乃是老太爺的冥壽,妾身身為孫媳,雖從未見過老太爺,可也想儘一儘孝道,便請人製了上好的檀香,也算是為祭奠老太爺的一點情意了。”
“弟妹,你如何了?”
暖閣中的暖爐燒得極旺,隔了一個天井的戲台上旦角戲正長得熱烈,咿咿呀呀地聲音傳進了暖閣中來,裡頭的人卻一定有興趣管那戲台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