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替她撐著傘，垂首道：“夫人，歸去吧，天冷，謹慎風寒。”

顧西辭一口血吐出，一向啞忍著痛苦的神采刹時青紫。

言溪寧不成置信的看著他，像看一個怪物。

他想說，彆恨他，彆怨他。

絕望和無助腐蝕了言溪寧的統統感官。

她坐在了地上，滿身顫抖著，頭貼著康康，發急的眼裡流著無儘頭的眼淚，“康康……流血了……你如何還不給她止血，顧西辭，康康會疼，快來止血……她會疼……”

“猖獗！”言溪寧狠厲的逼視著清淺，“康康還好好的，不準你謾罵她，不然我殺了你！”

“噗”

言溪寧慘白著臉，雙手慌亂的轉著輪椅的輪子，可她卻如何也使不上力，冇等驚痛的清淺回過神來，她已然摔在了地上，眼淚恍惚了視野，可那一片刺目標紅卻在她的眼裡如何也散不去。

“夫人，那裡難受？”

落款:言氏溪寧。

言溪寧又哄又哭的搖著懷裡的康康，失聲痛哭。

“是不是我的體內另有梅花紅的餘毒未清？”

“你閉嘴！快點止血，”言溪寧狠戾的目光突然一變，無儘的絕望裡帶著濃濃的祈求，“顧西辭，快救她，隻要你救了康康，要我做甚麼都能夠，求求你，快救救她，她最怕疼了，流了這麼多血她該有多疼……”

紀康康小小五歲生辰。

“康康如何了？”言溪寧的心疼得發顫，手抖的提不起一絲力量，臉上冇有了一絲人色。

顧西辭抱著康康，跪坐在了門前，眼裡的哀色幾欲淹冇了他。

冇有再看神采慘白的顧西辭一眼，言溪寧悄悄的抱緊康康，神采寵溺，

“顧西辭！”

那一夜過後，曉苑人去樓空，唯有一個白髮男人手拿一把陳腐的竹骨傘，度量一幅畫卷自曉苑大門內踉蹌出來，苦楚而又哀痛。

言溪寧眉頭皺得更緊，自方纔那俄然的肉痛以後，她的心就一向有些慌亂，現在更是莫名的煩躁。

“把輪椅推來。”

那一夜，曉苑裡的一名男人猖獗的哭笑了一夜。

“小小中了眠蠱，被人節製了。等我發明的時候，康康已經……”

言溪寧忽地便揚起手，狠狠的甩了顧西辭一個耳光，“你為甚麼會冇有看著她們？為甚麼？顧西辭，你是不是不曉得疼，你可曉得我的心現在是何感受……”

如何會連康康小小的安危都護不住，如何會讓小小拿刀刺進康康的身材裡，如何會……

痛不欲生。

風吹起，畫上男人的麵貌被人清楚的看入了眼中，竟跟白髮男人一模一樣。

清淺跪在言溪寧的身後，雙眼哭得紅腫。

白髮男人不知怎的，跌倒在了雪地裡，畫卷散開，一女子坐在輪椅裡，神采和順的攬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她們的麵前放著一張案幾，案幾上放著一張又大又厚的大餅，大餅旁站立著一個白衣男人……

不出半晌，各種穿著打扮的人呈現在了言溪寧的房前，齊齊的跪在門前的雪地裡，靜候叮嚀。

清淺一掌拍去，顧西辭體力不支，倒在了一旁。

他怎會不曉得？

言溪寧被清淺推著，纔回到房間，還冇來得及關門，便聽得一聲顫抖的呼喊。

右手取下耳朵上的吊墜，開了構造，手一揚，一縷亮光自地上直入雲霄，耐久不散。

“是，少主，”

“溪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