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叫，使得幾個本來想訂月團的人也畏縮了。

第十七章冰皮月團

“真的能白吃不拿錢？”有人半信半疑。

唸詩的工夫，季鴻頭髮已經乾的差未幾了，他放下空碗，伸手將少年光著的兩隻冰腳塞進被子裡，才悄悄說道：“冇有，是假的。”

餘錦年笑著把木條木板扔在店門口，哈腰玩弄拚裝起來，幾根木條交叉好，插上木板，就成了一個小立牌，就是咖啡店前常常見到的那種，上麵寫被騙日特惠或熱賣套餐，擺在路上，一眼便知。

世人談笑一陣，便有幾個已經掏錢出來，籌辦就在一碗麪館這兒訂月團了，也有一些新客見餘錦年店小陳舊，並不信賴他的技術，更情願去買大酒樓食肆做的招牌月團。

實在，餘錦年隻是把它當作粉筆用了罷了，畢竟白善土成分首要就是碳酸鈣，想來和粉筆也冇太大辨彆吧……他本是想叫季鴻在立牌上寫個“預售月餅”字樣的，又想到也不是大家都認字的，便決定畫個月餅在上頭，瞭然好懂，豈不是更便利？

“這麼都雅，我媳婦必定喜好，年哥兒，給我來一雙！”

餘錦年笑道：“好好好，都有都有，預定的客人勞煩來這裡登記一下。”他轉頭招招手：“季鴻！快來幫我呀！”

那人嚐了個豆沙的，大喊“香糯適口，冰沁惱人”，引得其他圍觀門客紛繁擠出去試吃，一時候整條街上，就屬一碗麪館門前最為火|熱。

因來了買賣，餘錦年也不安息了，吃過中飯便忙活起來。

月夕是僅次於除夕的大節，所謂“八月十蒲月正南，生果石榴列滿盤”，此時生果蔬菜俱是歉收，普天同樂，歡度佳節，一碗麪館裡也不例外，早早就忙活起來了，連人小手小的穗穗也拿了抹布，將櫃檯仔細心細擦了一遍。

季鴻冷言：“牆上掛著。”

店裡冇有多餘的閒錢供他們攀比門堂，但扯一個新幡子的錢卻還是有的，素淨亮麗的寫著“食”字的幡子揚在風中，看得餘錦年表情都開朗了。他又跑光臨街的木工店裡，買了幾根木條和幾塊薄木板，都是剩下的邊角料了，也不值甚麼錢，隻費錢令木工徒弟按他的要求，給木條切出了榫頭榫眼和一條奇特的凹槽。彆的，還買了幾個月團模型，都是刻著月紋、花草、兔子等圖案的，和內裡那些大酒樓裡的福祿壽喜月餅比擬，清爽敬愛多了。

“誒？”他俄然重視到詩集彷彿有些分歧了，“這幾頁之前不是都看不清了嗎，如何俄然又有了字？”見補全的那幾頁俱是青鸞公子的詩，餘錦年恍悟：“本來你也是青鸞公子的詩迷？”

季鴻看著那詩，感覺有些眼熟。

床頭的小櫃上仍擺著那本《青鸞詩集》，餘錦年見季鴻總之是無事，賬冊何時看不可，便笑吟吟問道：“季鴻，你能讀詩給我聽聽麼？給我講講。”

“不吃送客。”季鴻不答，扔下一塊東西就回身要走。

“你如果能看出它是好東西，還用得著在這破店當伴計？”小公子挑起眉梢，彷彿一副紈絝後輩的模樣，斜著眼睛去瞄季美人，“美人如果缺銀錢，便去城東薑府找我，我定不會虐待了美人的。”

對男人這類懶得伸手的風格，餘錦年已經風俗了。

指上還殘留這少年耳垂的觸感，涼涼的，彷彿剛纔吃過的冰皮月團。這麼一說，季鴻俄然又想來一塊月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