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八月未央,玄月授衣。正值八月與玄月訂交之時,白日雖仍有暑氣,但夜裡的風已陰涼之極。他解下披風為她披上,她奸刁的抓住他的手,一起下移放在她的小腹上,笑嘻嘻道,“猜猜,這裡是阿哥還是格格?”
胤祿皺了皺眉,思疑的看了她一眼:“這麼說,你是被人讒諂的?”
“你還抵賴!”胤祿揮起撣子,那一撣子就要落在她身上,煙雲伸手一擋,道:“她是隨我從喀喇沁過來的,的確是不曉得的。”
“朕都喜好。”
他是極不甘心的被她拉到這窗前,但是來了,卻不想分開了。當時三藩之亂方纔燃起烽火,雲南,廣州,福建等地紛繁開端擁兵與朝廷對峙,四周建議暴動和兵變,案幾上的各地的急奏堆積成山,他日日忙著理政直到半夜,焦頭爛額。
朕不忍罰他,從小到多數是如此,忍他,寵他。因為在朕心中,他同你是一樣的。但是這般放縱,是不是害了他呢?
上弦月如勾。康熙在南書房臨窗而立,望著窗外的月,深深的歎了口氣。
“嗬,果然是個阿哥,也果然聰明,如你所願,濱儀。”康熙一手搭在窗台上,內心感喟著:“隻可惜,可惜你不能親眼所見他的生長,但。。。”
采藍咬著唇不說話,弘晳沉聲問道:“采藍,你為何要在本日穿紅衣?”
保成雖優良,卻並不完美,之以是在百姓當中大家稱道,連番邦使臣也讚不斷口,除了他本人的傑出,更是因為他統統的斑斑劣跡都被朕悄悄抹去了,這些年來,朕不曉得為他掠過多少次屁股,收過多少爛攤子啊,他卻還是劣性不改,一次一次被人抓到把柄!
舊事如風,距那一夜不知遙隔多少個秋。
宮中不知誰吹起一曲清笛,讓夜裡的皇城更加寥寂。
入了夜,弘晳煙雲纔回到玉清宮,走進花廳,看到內裡跪著的素衣女子,都微微一驚。早上祭典返來以後,采藍被他罰著跪,厥後就一向健忘了叫她起來。
康熙的手不在窗台上泄氣一拍,對著窗外喃喃自語道:“疇前朕是感覺他幼年氣盛,待他而立以後仍能諒解他的不敷成熟,朕老是盼著他能一年比一年好的,可現在,他的兒子都已大婚了,成果又是如何呢?”
“不,讓她跪著!”說這話的倒是胤祿,他倒是還記得上午的事,總覺的有些分歧平常,遂由這回了玉清宮。
煙雲和弘晳回身走出花廳,胤祿走到采藍麵前時愣住,道:“又是你。”
“若不返來,我還真忘了本日另有這一出。”弘晳有些頭疼道。
康熙踱回案幾邊上,拿起一封摺子。手上這封他看了好久,一向躊躇著要不要放出來。那是大阿哥中午時送來的密奏,上麵寫道:“本日有多人目睹,在仁孝皇後的祭典上,胤礽次子,現為嫡宗子的弘晳侍妾穿戴一襲紅衣,這實乃對仁孝皇後大不敬,此人招搖過市,不覺得意,毫無廉孝禮義之心,若非常日放縱,疏於管束,不至於至此。是當嚴懲,以儆效尤。”
01
采藍頓時滿臉震驚。
“此事絕對冇有這麼簡樸。”弘晳坐下來,沉吟道,“怕這件事是針對玉清宮的。”
“不,我但願是個阿哥。”她回身定定的望著他,眼中閃閃發亮,她璀然一笑:“如果個阿哥,他定會比承祜還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