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那群宮女老早嚇得不知所措，欲上前，他一劍揮過來，一個個又都退了下去。

婉靜也正看清了他的麵貌，是他。。。噶爾臧。

德容瞪眼著他，他的嘴角卻勾起了一絲笑意來。

杏花如雨般在他身邊急墜，地上的杏花隨劍風漫捲起。統統的招式都練完，他收劍，沉默立於一片杏花紅雨當中。

婉靜緩緩放下了銅管。

婉靜有些絕望，把銅管移向距塔樓較近的禦花圃一角，俄然照到一大糰粉色，那邊是禦花圃裡那棵三人合抱的杏樹，正值花期，風一吹，滿樹杏花便飄落如雪，霎是都雅。婉靜將銅管稍稍往下一移，發明樹下竟有個躍動的黑影，是有人在樹下練劍，那樹下落英繽紛，跟著他的行動，滿地的落花掀起，那人身姿輕巧，幾個翻身，翩若驚鴻，如戲台上那些武生那般都雅，那人時而一躍而起，劍指青雲，旋而側身轉為一揮，時而後仰一個翻身，時向下而一個掃腿，出劍急如閃電，亮如流星，婉靜握緊銅管，身子不由微微前傾，一時竟看得呆了，口中喃喃：“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犯如火，不動如山。”

德容的臉一下漲得通紅，噶爾臧一副淡然自如的神態，安閒道：“公主正在向我請教武功，我正在幫她壓腿拉筋呢！”

這是德容常常踢毽子的處所，看著處所被他占了，天然不爽。

噶爾臧又笑了：“你皇父好不輕易才安撫了我阿瑪，你感覺他會為了你這個小小的公主跟我們蒙古交兵麼，若我情願，收了你也是能夠的。”說完，決情意味深長得朝她看了眼，德容諦視著他，對視間，驀地心跳如鼓。

噶爾臧這才放開了德容的腳腕，德容打了過趔趄才站穩。德容恨恨得指著他道：“你給我記取！”

“是。”德容雖氣得咬牙切齒，但還是應了一聲，兩位娘娘看沒有甚麼非常，又走遠了。

兩人不知說了甚麼，沒說上兩句，婉靜便瞥見德容氣急廢弛的把手中的毽子狠狠朝他砸去，噶爾臧順手揚劍一擋，那毽子“啪”得擊飛出去了，一擊不成，德容氣得衝疇昔伸手揍他，被他攥住了手腕子，冷冷往前一推，把她推了過趔趄，德容又氣得抬腳踢他，最後腳也被他拽住了。這下，他卻不放了，抿著唇，緊緊握住她的腳踝有如桎梏，轉眼望著她。

“德容？”

“放開！”德容大喊了一聲，一邊伸手想把腳從他手裡拔出來，噶爾臧卻沒有任何反應，德容在噶爾臧手背上又掐又擰，他反而將她的腳猛得一抬，德容隻感受腿上的筋被扯到了，一陣鑽心的疼痛，連眼淚都要冒出來了。

從那邊結伴漫步的宜妃和惠妃剛好顛末，見到這一幕都愣得目瞪口呆。惠妃瞪著他道：“好大膽的傢夥，你在對我們德容公主做甚麼？”

皇父居住的處所原來離她們如此悠遠。

“你就不怕我皇父踏平你喀喇沁麼？！”

03

噶爾臧似笑非笑道：“我不過是禮尚往來罷了。”

赭衣，烏髮，額前一縷疏鬆的碎髮垂下，憑添幾抹俠士的風騷，雖生在蒙古，卻沒有蒙古少年的那種粗暴，容顏漂亮的他，反而像來自江南，像是從畫中走下的白麪墨客。

德容不知為何會有如許的感觸。初見時感覺他太傲慢了，不成一世的模樣，後來感覺並非如此。熟了一點以後就感覺他待人沒這麼冷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