瘌頭和尚曉得馬修遠受了傷,加上之前日傳百經,獲封百曉生,已經為定禪寺掙足了麵子,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馬修遠自行安排。
“修遠啊,德清大師德高望重,千萬不成像前幾日那樣出幺蛾子,明白嗎?”
“老衲很想曉得,那段經文到底出自那邊?”
馬修遠以後的幾日,根基都是三天捕魚兩天曬網。樂意的時候加持幾本佛經,和大嬸奶奶們聊聊佛理,不樂意的時候在王府喂餵雞,逗逗蛤蟆。
大相國寺搭的禪台,比起小相國寺的,更加富麗。木梯上浮雕的寶蓮佛陀,栩栩如生。馬修遠緩緩登上禪台。
馬修遠見四周僧眾落定,遠山上的鐘聲響起,不再多言,但是等鐘聲悠然漸止時,馬修遠呢喃自語道:“佛光,不答應一絲魔障。”
“太陽。禪台上多了一個太陽。”
謁唱聲響起,如同波浪普通鼓吹開來。
“……”
德清閉目,繼而緩緩說道:“江浪當中有一條船,船上坐著一車人。當中一個強盜正在肆無顧忌地斂財,冇有任何一個船上的人敢脫手製止,船伕能夠,但是強盜威脅船伕,如果敢亂來,他將殺光一船的人。試問,倘若你是船伕,會如何做?”
“那如何行,好了好了,去吧。必然要拿出我們定禪寺的秘聞來。”瘌頭和尚拍了拍馬修遠的肩。
“阿彌陀佛。”
德清方丈笑笑,說道:“但是我不能拿一船人的生命開打趣。”
一些小寺廟之以是隻要傳經和誦經兩個佛會,便是因為冇有一名佛門父老。如許的佛心妙法,不但讓香客信徒受益匪淺,對於主持大會的執禮僧,也是一種踏入佛門賢者的契機,不然誰會捨得耗損龐大的佛力來主持一場如此浩大的普度大會。
馬修遠並冇有與德清爭輝,而是直接將這些本來就是這些香客信徒堆集下來的佛願作為一種奉送,滌洗了一遍他們的精力。
“但是強盜始終是強盜,您和強盜達成和談,一旦船靠了岸,再也不需求你這個船伕的時候,這個和談就變得很好笑了。”
馬修遠眉頭一挑,怒道:“您這是和我抬杠。”
一起上,不竭有僧眾朝馬修遠示好。馬修遠訕訕一笑,“他日,他日。”
“百曉生不必施禮。聖主敕封,不管在哪個梵刹,都會以禮相待。呆會兒佛心妙法,就由你我二人主持。”
瘌頭和尚見到馬修遠走來了,一臉笑意地走上來,道:“修遠啊,本日你要站禪台了,這是無上的榮光,這個你帶上。”
“不愧是百曉生。不過……”德清轉過甚來,笑道:“您能看得出他是魔君化身,但是天下人看得出嗎?如果先脫手,豈不是被天下人覺得我佛門內鬨,眼下徽域魔頭四起,廣陵也是岌岌可危,即便看破他的身份,敢問王爺還是世子您,能夠製伏得了這個魔頭嗎?”
“禁止你甚麼?屠魔嗎?”
直到第七日,馬修遠才換好了久齋僧衣,頭被王府裡的丫環梳得油亮整齊,就差在臉上抹上胭脂水粉了。
馬修遠嘴角一笑,問道:“您也曉得他是魔吧。讓如許一個魔頭,在梵刹當中清閒,身為相國寺的正統,不知對不對得起井中死去的那位。”
“見過百曉生。”
馬修遠七竅小巧心纏繞的業火,也不在乎多上那麼一丁點。他雙手合十,本就小巧通靈之人,打仗佛腳下久久不散的佛願,天然是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