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是朕的寢殿!”
不管是皇宮還是官宦人家販子小民,普通人的寢室都有牢固的格式,床榻大多都會靠著牆壁,但父皇的龍塌卻孤零零地擺放在屋子正中心,顯得既詭異又孤傲。
誘他前來?父皇已經無遮無攔了嗎?他這個兒子在父皇的眼睛裡究竟算甚麼?看著父皇手中明黃色的東西,蕭知己中頓生不祥之感。便是淺顯百姓,瞥見這個東西,也曉得它是甚麼,更何況是他?一道聖旨,父皇卻藏在如此隱蔽的處所,便是連勤政殿閣房父皇都不放心,那麼,這是一道甚麼樣的聖旨,父皇帶他來看,又意味著甚麼?
本來,這世上可悲可歎之人並不但要他一個,本來,高高在上九五之尊的父皇一樣可悲,乃至比他還要可悲。不對,應當說是不幸。
蕭震天眸中隱過一絲肅殺,這個和順聽話的兒子是在嘲笑他麼?逸兒不把他這個父皇放在眼裡,雲清幫著逸兒亂來他,現在就連他最瞧不起、最不喜好的良兒也用這麼悲天憫人的目光來看他,是不是全天下的人都把他當傻子了?在他們的眼睛裡,他還是他們的君主,是他們的父皇嗎?
“父皇?”蕭良咬牙:“您誘我進宮,讓我曉得這一奧妙,到底想做甚麼?”
固然數十名武功高強的皇家暗衛立在閣房聽不到半點聲音,便是呼吸聲和心跳聲都聽不見,但這畢竟是父皇歇息的閣房,是勤政殿啊,讓這麼多暗衛不時候刻立在這裡,父皇他夜裡怎能睡得著?便是白日,也會叫人膽戰心驚吧?
“朕如何生了你這麼個脆弱無能的兒子?”
!!
“朕本日誘你前來,是想讓你看一樣東西。良兒,你莫要驚駭,來,看看這個!”
“行了!”不耐煩地打斷蕭良的話,蕭震天道:“朕讓你躺你就躺,怎地如此多的廢話?”
“父皇……”
“如何?怕朕侵犯於你,不敢出去?”蕭震天的聲音傳來。
撲通一聲,蕭良跪倒在地。猛地磕下頭去,沉聲道:“兒臣擅闖父皇寢殿,兒臣極刑……”
“你們覺得能瞞天過海嗎?逸兒不屑於向朕稟報,你不敢向朕申明,便是雲清也在苦苦替逸兒坦白,你們一個個將朕玩弄於鼓掌之上,在你們心中眼裡,可有朕?”
“父皇?這是?”蕭良看向蕭震天。
父皇說甚麼?因為他怯懦如鼠,因為他不成器,以是之秋就連正眼都不肯瞧他?父皇怎能如此熱誠他,怎能如此對他?他是他的父皇啊!是他尊親戀慕,自幼便如同神祗般敬慕的父皇,他怎能在他最脆弱的時候,在他的心窩上再捅一刀?
一點點翻開聖旨,待看清楚上麵的內容時,蕭良的身材終究不抖了,卻僵住了。
眼睛一眯,蕭震天暴露個詭譎的笑容:“良兒?莫非你情願眼睜睜地看著逸兒與秋兒伉儷恩愛比翼雙飛?你就甘心芒種那日的風寒再度複發?”
蕭震天彷彿並不想打啞謎,目光隻在龍塌上悄悄一掃,便向牆角的木櫃走疇昔,“良兒累了,你且在龍塌上躺一躺吧!”
蕭知己頭一驚:“父皇?”
鼓足勇氣跟從蕭震天走出來,蕭良隻覺麵前一亮,內裡竟是彆有洞天。
“以是你永久都得不到沐之秋!”
“朕想做甚麼莫非你還不明白?”蕭震天步步緊逼,直將比他高出很多的蕭良硬生生地逼到龍塌邊:“彆奉告朕逸兒冇有讓你和楠兒刺探過上官雲清和朕的乾係,彆奉告朕你們冇有思疑過,彆奉告朕你內心不想殺兄奪妻,彆奉告朕你不垂涎這個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