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中經常聽百官提及天災害害，而居上位者，夙來鬥心鬥智，直到此時……方感到何謂無能為力。

我道：“堂堂醫者不會治人卻會害人麼？”

我看著青魚兄遠去的背影，想著青姑的話，不由墮入深思。

直到把我送回到青姑屋苑門前他都冇有再說甚麼了。分開的時候，我清楚看到他想說些甚麼，清楚瞧見了他眼裡閃過的一些甚麼，隻是還來不及捕獲就已逝去。

我說的天然是打趣話，不過那日青魚兄笑的非常勉強，我不問啟事，雖說相互不甚熟諳，但是沉默早已成了我們的默契。

青魚兄抬開端，我問：“你不說，你由始至終都不奉告我本相，是因為那日在江邊聽我說我是夫婿也想對我下忘魂散，你怕我曉得這藥能置人於死地，怕我悲傷難過，是也不是？”

青魚兄微微一笑：“我也不曉得，隻是偶爾拿起簫便會吹了。”

“不要……不要再對我好了。”

流落在災後的旮旯村鎮，睡在硬板床上渾身磕疼，斷的那條腿經常能把好不輕易睡著的我疼醒，醒來後睜眼是烏黑的屋子，陌生的被褥，窗外不曉得甚麼飛蟲的鳴叫，那種感受，真的是哭多少次都放心不了的苦。

抬眼入目間，一番六合都被這淡淡的暮色所覆蓋。

青魚兄又呆了一下，垂首道：“那你當放開他，找一個真正疼你……”

重新蓋好被褥時，我一遍遍對本身說，甚麼也不要想，甚麼題目也冇有，等腿傷好了太承平平分開就好了。

我接著說道：“如許吧，等我腿好了就給你買個玉簫，冇準能被你奏出個甚麼天籟之音，繞梁三日呢？”

我覺得我聽錯了。

“數月前有人救了昏倒在江岸邊的我，醒來後便忘了本身姓甚名誰了。”

她的腳步很輕很慢，似是成心而為，斯須，待她安上門，我再度坐起家，穿好鞋襪，拄起床邊的柺棍籌算跟上，卻聽到棍杖“噠”的一聲脆響，不由頓住法度。

青魚兄聳了聳肩，“既然做了，就不會再想，女人又何必多思多慮？”

青魚兄道：“你這般體貼我我非常打動，不過……”

厥後，我才曉得這個女人叫林丹青，鎮上的人喚她青故。

青魚兄這回冇有再笑，他抬起眼睛，目光掃過天上的玉輪：“明日我便要再度出海，歸期不定，女人不消等一個月腿傷便能病癒了吧？”他看向我，“早些回家去吧，一個女人家不要再四周浪蕩讓爹孃擔憂了。”

如此，我卻也不知該回些甚麼了。

青魚兄發笑：“為何不是魔性大發殺了這全村的人？”

腿上劇痛令人幾欲落淚，我忍了忍，昂首，這纔看清了救我於危難中的人，恰是昨晚陪我喝酒的年青漁夫，我迷惑的望著他，渾然不解這萍水相逢的傢夥為何捨命救我。隻是話還冇問出口，認識逐步抽離，我道說了句“救人救到底，送佛奉上西青魚兄”方纔放心暈去。

我從未曾想過，宋郎生給我下的毒，竟會如此殘暴至斯。

理所當然的，青姑門前踏破門檻之人不堪列舉，官差縣令親身拜訪，都讓她拒之門外。

風很暖，拂過額前碎髮癢癢的，我點了點頭，笑不由衷，“嗯，是不該了。”

天災後瘟疫橫行。